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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國家對葉卡捷琳娜的所作所為表示支援,有些國家則提出反對

等緩過神後,米羅維奇便跪倒在地,抱起屍體,親吻著鮮血淋漓的手。看到政變宣告失敗,他便繳械投降了,在伊凡的屍體被送出城堡時他呼喊道:“瞧啊,我的弟兄們,這就是咱們的皇帝,伊凡·安東諾維奇。你們無罪,你們不知道我意欲何為。一切責任及後果都將由我來承擔。”

這時,恢復了意識的施呂塞爾堡要塞指揮官立即將這起事件報告給了尼基塔·帕寧,後者同保羅大公住在皇村。帕寧命身手最為敏捷的傳令官將訊息傳送給了遠在里加的葉卡捷琳娜。剛一接到訊息女皇被嚇了一跳,隨即便感到如釋重負,在寫給帕寧的信中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上帝之道妙不可言,高深莫測。透過這樁可恥之事的了結,天意清楚地顯示出上帝對我的眷顧。”

陪同葉卡捷琳娜一起出遊的普魯士大使向國王腓特烈發去報告:“離開(里加)時她渾身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安詳,她的面容從未像此刻這般鎮定過。”葉卡捷琳娜很難相信這次短暫的起義完全是個人所為,如此危險的賭博必定有其他人的參與,於是她立即命人展開調查。施呂塞爾堡要塞的五十名軍官及其他人員遭到逮捕,在接受特別委員會的審訊時,米羅維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但是他堅決不承認此事還有第二個人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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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卡捷琳娜沒有理會米羅維奇的坦白,在後者草擬的宣告中,她看到自己被稱為毒殺親夫的“篡權者”,還改嫁給了格里高利·奧洛夫,她便將寬宏大量的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8月17日,她下了一道聖旨,宣佈透過調查發現伊凡六世已經瘋了,而米羅維奇將受到特別法庭的審判,該法庭由議會議員、聖議會成員、軍事、海軍和外交學院院長以及大貴族組成。

在將米羅維奇移交給特別法庭的時候,葉卡捷琳娜做了一番宣告:“凡涉及對我個人的中傷,本人均予以諒解,但是請忠誠的委員會對被告就國家的和平昌盛所做的一切攻擊做出裁判。”殺死伊凡六世的兩名軍官沒有受到審判,特別法庭的任務僅在於裁定米羅維奇的罪行,有關伊凡身亡的問題原本應該由殺死他的人來作答,現在卻全都落在了試圖解救他的這個人身上。

米羅維奇被三次帶上法庭,儘管審判員不斷地誘導他交代出同謀者,他卻始終咬定此次事件完全為個人行為。在此期間,葉卡捷琳娜只干預了一次審判,當時一位審判員要求對米羅維奇動刑,好讓其供出同夥,她吩咐眾人不得刑訊逼供。頗有諷刺意味的是,這一決定令她譭譽參半,有些人猜測之所以不願動刑是唯恐犯人在疼痛難忍的情況下供認的事實將使女皇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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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葉卡捷琳娜的確試圖堵住犯人的嘴,以免他供出帕寧對看押伊凡的獄卒所下的密令,即一旦有人企圖營救伊凡,便可立即將伊凡處死。知道這道密令的人為數不多,這些人均被告知該密令只是沿用了伊麗莎白女皇在世時的指令。米羅維奇的結局沒有出乎人們的意料。當年9月9日,他被判處死刑,執行斬首。在審判中,米羅維奇自始至終都非常鎮定,他的姿態令葉卡捷琳娜感到震撼,人們說只有知道自己終將逃脫懲罰的有罪之人才能表現得如此平靜而自尊。

葉卡捷琳娜深知這一點,為了打消人們的這種觀念,在法庭宣佈對罪犯處以死刑時她立即在判決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是自繼位以來她簽署的第一份死刑判決書,米羅維奇因此成為伊麗莎白女皇執掌朝政以來二十二年間首個被處以極刑的囚犯。

當年伊麗莎白曾發誓決不簽署死刑判決書。行刑當天,即將赴死的米羅維奇面容安詳,無數旁觀的民眾因此還以為他終將得到赦免,大難臨頭的米羅維奇在舉手投足間也表現出同樣的態度。他一臉鎮定地站在斷頭臺旁,圍觀群眾都等待著女皇的傳令官帶著聖旨趕來宣佈對犯人減刑。

可是,傳令官沒有出現,米羅維奇最終還是將腦袋枕在了行刑臺上。劊子手舉起斧頭,斧頭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可是傳令官依舊沒有出現。斧頭終於落了下來。米羅維奇的屍首被示眾到了傍晚,然後就被焚燒了。米羅維奇陰謀反叛的詳細情況從未被公之於眾,曾經看押伊凡六世的弗拉塞弗上尉與切克金中尉由於“盡忠職守”而得到了提拔和七千盧布的賞金,他們手下守衛施呂塞爾城堡的十六名士兵均得到一百盧布的賞賜,作為交換,他們十八個人都發誓對於所見所聞決不走漏半點風聲。

對於葉卡捷琳娜在伊凡六世身亡事件中起到的作用,俄國國內出現了很多質疑的聲音,葉卡捷琳娜本人對此無能為力。政府、法庭、貴族、軍隊和民眾都在猜測女皇本人是否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而女皇則盡己所能採取了必要的措施。可是,一心想要在歐洲各國面前展現出自己深受啟蒙思想影響的她,卻無法同樣輕鬆地應對歐洲各國對她的質疑。

有些國家對葉卡捷琳娜的所作所為表示支援,有些國家則提出反對

有些國家對葉卡捷琳娜的所作所為表示支援,有些國家則提出反對,還有一些國家搖擺不定。喬芙蘭夫人[插圖]的文化藝術沙龍在巴黎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給波蘭的斯坦尼斯瓦夫·波尼亞托夫斯基的信中,這位沙龍女主人對葉卡捷琳娜參與審判進行了苛責:“關於伊凡之死她(葉卡捷琳娜)所發表的宣告太荒唐了,她根本就沒有必要解釋什麼,對米羅維奇的審判本身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喬芙蘭夫人同樣也同葉卡捷琳娜保持著書信往來,在給後者的信中她寫道:“依我之見,如果我坐在那個位置上的話,我只會透過實際行動說明一切,根本不會做出書面宣告。”遠道而來的評論令葉卡捷琳娜感到惱怒,她回擊道:我不得不說您對這份宣告的見解同盲人摸象沒有區別。

該宣告的物件並非是其他國家,而是俄國民眾,因此必須交代清楚伊凡六世的死亡過程。如若不然,審判中對我懷有妒意或存心不良的大臣所散佈的惡毒傳言必將得到確證……在貴國,民眾的確會對該宣告大加斥責,但是在貴國人民也同樣對仁慈的主有所挑剔,而在我們這裡人們也總會對法蘭西有所詬病。

儘管如此,在我國該宣告和罪犯的首級已經平息了所有的責難之聲。因此,該宣告沒有過錯。伊凡六世逝世後,俄國皇位再無成年的合法繼承人,繼承權危機的核心問題終於得到了化解。九年後,即1772年保羅才年滿十八,在此之前葉卡捷琳娜儘可以安坐於皇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