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格瓦拉同志

作為元朝私生活最不檢點的皇太后，卜答失裡，蒙古族弘吉剌部人，父親是駙馬、魯王雕阿不剌，母親則是魯國公主祥哥剌吉。泰定元年（1324年），18歲的卜答失裡由泰定帝做主，被許配給表兄圖帖睦爾（元武宗次子）為妻。卜答失裡嫁給圖帖睦爾後，夫妻間的關係還算是融洽，在4年時間裡接連生下3個兒子，即阿剌忒納答剌、燕帖古思和太平訥。

卜答失裡畫像

致和元年（1328年）七月，泰定帝駕崩於上都，由於右丞相倒剌沙遲遲不肯扶立太子阿速吉八繼位，由此引起朝臣們的憂慮。在這種情況下，元武宗的心腹侍從、僉樞密院事燕鐵木爾在大都發動政變，迎立懷王圖帖睦爾為帝，是為元文宗，時在當年九月。1個月後，燕鐵木爾率軍攻佔上都，殺死阿速吉八、倒剌沙等人。

內戰結束後，元文宗因為兄長和世？（元仁宗在位時逃往察合臺汗國避難）尚在人世，遂假惺惺地把皇位讓給他。天曆二年（1329年）正月，和世？在故都和林登基，是為元明宗。然而，圖帖睦爾既然嚐到做皇帝的快樂，又怎甘心讓位給兄長？燕帖木兒深諳其中的道理，便在當年八月毒死元明宗，隨即擁戴圖帖睦爾復辟，卜答失裡則被重新冊立為皇后。

元文宗畫像

元文宗夫婦復辟後，為消除隱患，便捏造明宗長子妥懽帖睦爾乃是“野種”的流言，將他先後驅逐到高麗大青島和廣西，迫切希望他能死在貶所。不僅如此，卜答失裡還與與宦官合謀，將元明宗的正牌皇后八不沙推入燒羊火坑中活活燒死，可謂殘忍至極。事後，元文宗冊立長子阿剌忒納答剌為太子，希望帝位永在自己的子孫中傳承。

然而天不遂人願，阿剌忒納答剌僅做了1個月的太子便病死，時在至順二年（1331年）正月，距離卜答失裡謀殺八不沙才半年而已。痛失長子後，元文宗夫婦又想冊立次子燕帖古思為儲，但薩滿巫師卻說他沒有帝王之命。由於此時幼子太平訥已在此前不久早夭，不由得使圖帖睦爾和卜答失裡認為，這一切全是元明宗、八不沙的冤魂在作祟。

元寧宗畫像

為懺悔贖罪，元文宗在臨終前下詔，將妥懽帖睦爾迎回大都，並由他繼承帝位。然而，燕帖木兒擔心妥懽帖睦爾年長難制，加之又是他的殺父仇人，所以自作主張，在元文宗駕崩後，扶立元明宗次子懿璘質班為帝，是為元寧宗，時在至順三年（1332年）十一月。元寧宗是個短命鬼，繼位53天后即病死，年僅7歲而已。

元寧宗駕崩後，皇太后卜答失裡命人迎回妥懽帖睦爾，並準備冊立他為皇帝，但遭到燕鐵木爾的阻撓，時間長達半年之久。在此期間，燕鐵木爾包攬一切軍國政事，而身為太后的卜答失裡則毫無作為。然而，酒色蝕骨的燕鐵木爾並沒有維持多久，最終在次年（1333年）六月病死。燕鐵木爾死後，妥懽帖睦爾被正式冊立為帝，是為元順帝。

卜答失裡劇照

元順帝登基之初，非常尊敬嬸母卜答失裡，不僅晉升她為太皇太后，置官屬366員專職侍候她，而且還冊立堂弟燕帖古思為太子，極盡討好之能事。卜答失裡自恃有擁戴之功，不僅肆意插手朝政，而且時時與權相伯顏私通，在後者掌權7年時間裡，竟然數次為他墮胎，堪稱元朝私生活最混亂的太后。

文宗後嘗椎殺周王妃於燒羊火坑中，正今上太后也。文後性淫，帝崩後，亦數墮胎，惡醜貽恥天下。後貶死於西土，宜矣。引文見《至正直記·卷一》。

伯顏是元武宗的舊臣，在文宗朝的地位僅次於燕鐵木爾，並在元順帝即位後獨秉國柄。伯顏專權自恣，威權在順帝之上，以致“天下之人唯知有伯顏而已”。不僅如此，伯顏與太皇太后卜答失裡私通，常常進入她宮中徹夜不歸，以至於大都流傳著“上把君欺，下把民虐，太皇太后倚恃著”的諺語（見《庚申外史·捲上》）。

伯顏劇照

為了鞏固權勢、永做事實上的夫妻，卜答失裡與伯顏狼狽為奸，經常批評元順帝整天嬉戲，不用心治天下，以千方百計地限制、剝奪他的權力。等到元順帝的長子愛猷識理達臘降生後，卜答失裡更與伯顏合謀廢黜皇帝，意在扶立自己的兒子燕帖古思為帝。伯顏的倒行逆施不僅引起順帝的猜忌，也讓其家族深以為憂。

元順帝畫像

至元六年（1340年）二月，伯顏之侄脫脫與元順帝合謀，乘伯顏出獵柳林之機發動政變，將其廢黜並流放到廣東。伯顏被廢后憂憤交加，在流放途中病死。伯顏既死，卜答失裡失去靠山，隨即被元順帝褫奪尊號、逐出宮中。不久，元順帝又拿八不沙皇后慘死一事發難，將卜答失裡母子流放到東安州，不久又將他們賜死於貶所。

史料來源：《元史》、《新元史》、《續資治通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