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大凡一個國家的貧窮，主要源於四個原因：1是文盲率高，比如非洲東南亞等地就是這種情況；2是文化底蘊差，一些地區從部落社會直接過渡到現代社會，無法適應現代社會的遊戲規則，比如非洲，幾十年前還是原始社會；3是資源條件差；4是人性慵懶，比如熱帶地區的一些民族。

（圖：烏克蘭黑土地）

今天我們說的烏克蘭，卻顛覆了我們的平常看法。

首先，烏克蘭識字率高達99%以上。

無論識字率和高等教育普及率都位居全球最前列。

其次，烏克蘭自古就是東斯拉夫人的文化故鄉。

基輔羅斯則是古羅斯的發源地，文化底蘊深厚。

第三，烏克蘭資源富饒。

它的面積居歐洲第二，達到60多萬平方公里，人口才4200萬。擁有肥沃的黑土地佔到全球的1/4，為全球糧食第三大出口國，被稱為歐洲糧倉。烏克蘭還擁有80多種可開採的富礦。

最後，烏克蘭人非常勤勞。

尤其是烏克蘭婦女。這與烏克蘭的農耕文明有關。

無論從哪方面看，烏克蘭都應是個富國。加上它又地處發達的西歐邊緣。

但這些年來烏克蘭卻越混越窮，2019年人均收入僅3600多美元，約相當於俄羅斯的1/3稍多，不僅位居歐洲最窮國之列，甚至連許多黑非洲國家都不如。

烏克蘭為什麼淪落至此，我們只能從歷史上找原因。

（圖：烏克蘭美女）

一，被撕裂的歷史：‘’三個烏克蘭‘’的形成

烏克蘭的統一史其實並不長，歷史上一直和波蘭、白羅斯、奧地利以及俄羅斯等國分分合合。儘管這其中有四個國家是斯拉夫人國家，但波蘭人信天主教，白羅斯和俄羅斯人信東正教，歷史上一直有宗教上的對立。

就烏克蘭地區而言，依歷史和文化來看，有三個‘’烏克蘭‘’。我們可以把烏克蘭分成三個區塊，即東部、西部和靠近奧地利的加利西亞地區。

西部地區歷史上和波蘭同為一國的時間，遠遠長於同俄羅斯同為一國的時間；加利西亞地區歷史上則長期受奧地利統治，這也是烏克蘭人中最親西方的一群；東部地區長期受沙俄統治，以俄語為母語，這部分人最親俄。

儘管後來烏克蘭短暫統一併成為沙俄和蘇聯的一部分，但烏克蘭的三個地區因歷史原因仍有很深的文化隔閡。具體說，加利西亞地區長期受新教侵淫，西部地區長期受天主教侵淫。這兩個地區的烏克蘭人儘管後來不少人改宗了東正教，但骨子裡對東部人很排斥甚至鄙夷。

尤其是加利西亞地區的烏克蘭族，這部分人對俄語非常厭惡，每次地方選舉必舉行反俄集會。

（圖：西烏克蘭歷史上長期屬於波蘭）

西烏克蘭人同俄國人的共同史非常短，他們仰慕西方文化，對蒙古化的東部人及俄族人有篾視情緒。我們可以稱之為精神西方人。

東烏克蘭人和俄羅斯人的共同歷史則很長，他們都長期同蒙古人通婚。西烏人經常譏笑東烏人血統不純，不是純種斯拉夫人。

13世紀，俄烏兩族的共同祖先基輔羅斯，分裂成弗拉基米和加利西亞兩個公國。東烏的弗拉基米公國同莫斯科公國一道被蒙古統治，逐漸蒙古化；西烏的加利西亞公國一部分歸入波蘭立陶宛聯合王國，其最西部的五個州則被奧匈帝國兼併。

1667年，沙俄前身的莫斯科公國和波蘭簽署《安德魯索沃條約》，以第聶伯河為界，烏西歸波蘭（和奧匈帝國），烏東歸莫斯科公國。

之後一直到1939年蘇聯和德國瓜分波蘭。之前蘇俄曾短暫統一烏克蘭。也就是說，從1667年至1939年長達6百多年的時間裡，西烏克蘭絕大部分時間都是波蘭和奧地利領土。無論歷史、血脈和文化，西烏克蘭都和俄羅斯無親近感，也和俄化嚴重的東烏有對立。

西烏由於靠近西歐，民主意識較強。蒙古化的東烏則較粗鄙，不大遵守民主法則。而蘇俄對大量西烏精英的流放，更加深了西烏同俄羅斯的對立。

尤其是一戰初期，首次控制西烏的蘇俄，屠殺和流放了大量西烏的精英和民族主義者。接著是集體化下對西烏地主、富農和知識分子的鎮壓，加深了彼此仇恨。於是兩次世界大戰中，無數西烏人都選擇了同德國人的合作。戰後，蘇聯對西烏人進行了殘酷的報復。

（圖：西烏克蘭人紀念斯特潘丶班德拉誕辰）

今天的西烏人對俄羅斯有多厭惡？打個比方，歷史上同納粹德國合作的西烏起義軍（UPA）領袖斯特潘丶班德拉，他的誕辰（1月1日）竟被西烏克蘭的許多地區確定為國家節日。這個人曾幫德國殺猶太人，但並不妨礙西烏人對他的熱愛，一切都是為了噁心俄羅斯。

由於‘’三個烏克蘭‘’不同的歷史記憶，使得西烏的兩個地區對俄羅斯素無向心力，對東烏也充滿戒心。烏克蘭今天撕裂的狀態，無疑可以從歷史中找到源頭。

二，被詛咒的土地：從烏克蘭大饑荒到切爾諾貝利核難

被強大武力裹挾進蘇聯歷史的烏克蘭，民族命運立即陷入到各種運動中。尤其是遭到兩次災難性襲擊，一次是烏克蘭大饑荒，一次是切爾諾貝利核難。這兩次襲擊規模之大，都屬種族滅絕式的，在人類災難史上具有突出影響。

它們的發生不僅重創了烏克蘭民族，也極大地損害了烏克蘭人對俄羅斯的向心力。

1：烏克蘭大饑荒

烏克蘭大饑荒發生在1932年-1933年，是蘇聯大饑荒的一部分。

（圖：烏克蘭大饑荒的現場圖）

而蘇聯大饑荒的發生地，大部分在農業發達的地區，如烏克蘭、哈薩克、烏拉爾、西伯利亞等地。比如富饒的哈薩克就餓死80萬人，接近當時哈薩克總人口的近1/4。

至於烏克蘭被餓死的人數，有從3百萬到1500萬的多種說法。俄羅斯學者認為整個蘇聯餓死的人數都不會超過7百萬，烏克蘭則在300萬至350萬之間；而烏克蘭學者則認為死亡人數在7百萬以上。烏克蘭前總統尤先科甚至認為，這個數字在1500萬，是真正的種族滅絕。

因為蘇聯大饑荒餓死的主要是烏克蘭人，所以，說到蘇聯大饑荒，一般就是指烏克蘭大饑荒。

這場大饑荒是人為的，這是史學界的共識。大饑荒發生的背景，與蘇聯的農業集體化運動有關，其目的是用農業反哺工業。從農村低價購入糧食，賣給國際市場獲得外匯，再用外匯推動蘇聯工業化。工業化後的工業製成品，又高價賣給農村，形成剪刀差和對農村地區的二次壓榨。

所以，蘇聯人的工業化，是以糧食產業為中心的。烏克蘭作為蘇聯最富饒的農產區，自然首先受到衝擊。

1932年12月，蘇聯政治局下達命令，將全烏克蘭所有生產資料劃歸國有，牲畜、農具和種子全部充公。85萬富農被強行流放到寒冷的西伯利亞，大量飢餓而死。

（圖：被押往流放地的烏克蘭富農）

由於富農是最具農業生產經驗的群體，富農被消滅和驅逐，無疑對烏克蘭的農業生產力造成重創。同時，人人都擔心被劃為富農，所以都私下大量宰殺牲畜、焚燬農具，這又嚴重影響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

政府組織了搜糧隊，挨家挨戶搜糧。由於徵糧任務定得太高，連種子都被搜走。同時，蘇聯頒佈的新法令規定，盜竊集體財物（糧食）可判處死刑，共有7、9萬農民因此被抓，近5千人處死。

蘇聯官方以‘’生物學產量‘’，極端誇大農業產量。原因與烏克蘭民間藏匿糧食有關。既然無法統計出實際數字，官方就用行政命令的方法。官方還禁止烏克蘭農民向外流動，交通完全中斷。凡向外流亡的，都以‘’階級敵人‘’論處。

當時的烏克蘭第一書記科西奧爾在一次幹部會議中，也怒斥烏克蘭人不交糧，是‘’不願意同蘇聯政權合作‘’，想‘’扼殺蘇聯政權‘’，謂‘’這些人是人民的敵人‘’。

這些極端措施實施後，1933年春，烏克蘭大饑荒就開始蔓延。沒有糧食，沒有種子，政府所需的糧食卻越來越多。斯大林急於用糧食出口反哺工業，讓蘇聯快速工業化，不相信全球第二大糧食出口地的烏克蘭會缺糧。所以，對於當時烏克蘭人民委員會主席丘巴爾以及赫羅曉夫等人的求救，斯大林都極為震怒，甚至把這種震怒上升到‘’對蘇聯不忠‘’的高度。

烏克蘭人開始大面積餓死，人吃人也變得普遍。赫羅曉夫在回憶中說，不斷有民間和官方報告向他寄來，告之各種人吃人的現象。敖德省委書記基裡欽科在給赫羅曉夫的信中說，他親眼看見一個婦女在宰割她的兒子，並神經質地說要把這個叫‘’瓦涅奇卡‘’的孩子醃製起來。這個婦女還說，她的另一個孩子‘’瑪涅奇卡‘’也被她殺了吃了（見《烏克蘭：硝煙中的雅努斯》）。

有個工人給別爾戈羅德州奧格布負責人寫信，說孩子們已經8天沒吃東西了，我想弄死他們，不然大家都得死。求您快救救我們吧。

農民們最開始是把樹皮、乾草磨成粉，後來樹皮都被剝得光禿禿的，於是就在地下挖貓狗和人的屍體。

烏克蘭變成了人間地獄，且逃無可逃，所有道路都被封禁了，只能等死。但蘇聯官方卻爭著實施它的‘’直接工業化‘’的龐大計劃，所以直接對烏克蘭地區的慘狀無視。斯大林認為蘇聯工業落後先進國家50至100年，所以對重工業投資務必要快。至於農業和輕工業則先放一邊。

今天的烏克蘭官方媒體，直接把這場大饑荒定性為‘’種族大屠殺‘’，且極力誇大死亡人數。政客們操縱數字，每次選舉集會必提此次烏克蘭人的大劫難。烏克蘭學者庫裡奇茨基等人都認為，烏克蘭大饑荒是人為的‘’饑荒恐怖‘’，旨在滅絕烏克蘭人。

（圖：烏克蘭官方統計的死亡資料）

（圖：烏克蘭總統的大饑荒紀念活動）

2002年，烏克蘭政府把11月22日定為‘’饑荒紀念日‘’。全國各地都下半旗致哀，並停止民間一切娛樂活動。烏克蘭大饑荒是俄烏兩大民族之間的一道無法癒合的深深的傷口。

2，切爾諾貝利核難

切爾諾貝利核難發生在1986年4月25日，是人類史上最嚴重的核電洩露事故。它發生在蘇聯時代的烏克蘭境內。切爾諾貝利城也因此被完全廢棄。

這場核難釋放的輻射線劑量是廣島核爆的4百倍。事故在之後的15年內造成6-8萬人死亡，成千上萬的人一生受核輻射病折磨，方圓60裡成無人區。而這些受災者中，大部分直接受害者是烏克蘭人。為了保證事故後的生態安全，烏克蘭每年都不得不投入巨資。

核塵埃對烏克蘭的數萬平方公里的良田造成了汙染，烏克蘭共有250萬人因此染上各種疾病，包括47萬兒童。要消除核難對環境的影響需要8百年，而核輻射則要持續十萬年！

這場核難首先受到衝擊的無疑是烏克蘭，且給烏克蘭後世留下無窮隱患和財政負擔。烏克蘭人之所以憤怒，不僅是核難中存在翫忽職守，而且蘇聯政府對核難的掩蓋和隱瞞，才是導致核難擴大的關鍵原因。

（圖：切爾諾貝利核事故現場）

當時，中央給地方打電話，明確要求地方不能‘’擴大恐慌‘’。本來城市中都儲存有大量的碘，只要把碘新增到自來水中，就可以減少人們的核輻射。但沒有上級的命令，地方上不敢動用碘。後據官方資料的揭密，高官因全部服用了碘片，個個檢測資料非常健康。

為了不讓民眾恐慌，蘇聯官方像沒事一樣，仍按計劃在離切爾諾貝利140公里的基輔市舉行了‘’五一大遊行‘’。使無數基輔市民裸露在輻射下。多年後，當年的烏克蘭第一書記雪比斯基羞愧自殺。

政府甚至組織歌舞團到核難地進行慰問演出。人民對核難的危害一無所知。有駐地士兵對核輻射表示了擔憂，遭到上級軍官的破口大罵，說他是‘’煽動和挑釁‘’。蘇聯下達死命令，嚴禁醫生將疾病和輻射聯絡起來。

正因為官方對真相的嚴防死守，使許多當地民眾不帶任何防護裝置，象平時一樣隨意走動，從而導致核難的進一步擴大。

到5月14日，戈爾巴喬夫才承認核事故的發生，但隱瞞還在繼續。一次測量人員下鄉，一個老奶奶問牛奶可不可以喝。測量人員不敢告訴她真相，於是說‘’您想喝就喝吧。‘’

（圖：核難災後畸形兒童）

由於官方遲遲不願告訴人民真相，使完全沒有防護的核難地區的人民成了‘’小白鼠‘’。參與清理的五十萬人中有20萬人終身殘疾，2千人不忍病痛折磨而自殺。大量新生兒畸形，各類器官發育不全，有的幾天後就夭折。而這些受難者，大部分是烏克蘭人。

有一位調查者說：‘’切爾諾貝利釋放出殺傷力最大的元素，絕不是銫和鈽，而是謊言。‘’今天的烏克蘭人認為，這是蘇聯欠烏克蘭人的另一血債。

三：寡頭的江湖

烏克蘭是一個被政治寡頭和經濟寡頭操控的國家。蘇聯時期，在國際政壇叱吒風雲的赫魯曉夫和勃列日涅夫就來自烏克蘭。蘇聯解體後，一部分烏克蘭人透過操縱官方賤賣國有資產成為經濟寡頭，再依靠雄厚經濟實力收買人心，走上政治高位。

如季莫申科、拉扎連科、庫奇馬、尤先科、亞努科維奇、波羅申科等，這些人都先後擔任總理或總統，他們都有另一身份，那就是超級富豪。

1，赫魯曉夫和勃列日涅夫

赫魯曉夫出生於一個貧民家庭，他的父親是一位來自烏克蘭的鐵路工人。因為家窮，他只讀了4年書，14歲就到尤索夫卡養家餬口，做了一名鉗工。不久，他的全家都移民尤索夫卡，在烏斯彭基煤礦找了兩間小平房居住。

（圖：青年赫魯曉夫夫婦）

青少年時期的赫魯曉夫非常辛苦，記憶裡除了貧窮還是貧窮。但他耍的一把好手藝，是老闆非常喜歡的鉗工，因而得以免除兵役，逃脫第一次世界大戰。20歲首婚，4年後妻子皮薩雷娃去世，給他留下一兒一女。

艱辛的生活磨礪了赫魯曉夫曉夫的意志，煉就了其八面玲瓏的處事能力。加上出身好，年紀輕輕的赫魯曉夫入黨不久就擔任了基輔市的組織部長，並帶職進入莫斯科深造。

這時候，烏克蘭大饑荒爆發。

不斷有人給他給信告之烏克蘭大饑荒的慘狀，赫魯曉夫憂心忡忡。終於他鼓足勇氣給中央寫信，要求糧食援助，遭到大罵，斯大林罵他‘’靠不住，是動搖分子‘’。

斯大林一心只想著他的工業化。他對烏克蘭的工業投資也主要集中在烏克蘭東部俄語區，因為這個地區‘’靠得住‘’。在蘇聯中央的規劃下，烏克蘭東部的頓涅茨克、哈爾科夫、盧甘斯克等地很快成為烏克蘭最重要的工業區。烏克蘭西部人不能受益，自然會不滿。

這為幾十年後烏克蘭的分裂狀態埋下了伏筆。我們知道，今天烏克蘭鬧獨立的幾個地區，正是當年蘇聯重點扶持的工業城市。

但赫魯曉夫很快依靠他的‘’狡黠‘’爬上最高位。一心想依私心為烏克蘭爭取些利益。終於他盯上了克里米亞。

（圖：克里米亞地圖）

克里米亞本是韃靼人的地方，因為這些韃靼人和德國合作，所以統統被蘇聯流放。空出來的地方由俄烏等主體民族填上。這是一塊戰略要地，有極佳的深水良港。

赫魯曉夫以克里米亞遠離俄羅斯核心區，後勤不濟為由，透過操縱政治局決議，把這塊寶地劃給了烏克蘭。並把蘇聯的宇宙空間研究中心爭取到了克里米亞落戶，使克里米亞成為蘇聯軍事、科技和戰略交通的重鎮。

赫魯曉夫為老家爭取利益倒也無可厚非，卻為俄烏圍繞克里米亞發生的衝突埋下了伏筆。

但赫魯曉夫因改革用力過猛，得罪了保守派，被政變趕下臺。接替他位置的仍是一個烏克蘭人，那就是勃列日涅夫。

勃列日涅夫透過大幅提高高官待遇穩定了政權。同時他也建立了自己的政治幫派，即蘇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幫‘’。他大力提拔來自老家烏克蘭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市的人，讓他們佔據高位，掌據各個要職。

（圖：勃列日涅夫和他古怪的接吻禮）

同時，勃列日涅夫繼續加大對烏克蘭東部的投資，使烏克蘭東西經濟差距越來越大。隨投資進入烏克蘭東部的是大量的俄羅斯族人，導致烏克蘭東部俄化進一步加劇。這無疑又加深了烏克蘭東西部的文化分野和對立。

由此可見，勃列日涅夫對烏克蘭的一系列操作，為幾十年後烏克蘭東部的離心埋下了更深的隱患，這大概是他沒想到的。

總結一下，赫魯曉夫和勃列日涅夫兩個來自烏克蘭的政治寡頭，對家鄉都有反哺。一個把克里米亞爭取到烏克蘭，一個加大了對烏克蘭東部的投資。但好心辦壞事，幾十年後這兩個地區成為俄烏兩國爭奪的焦點。

2，烏克蘭獨立後的寡頭

1991年12月，蘇聯帝國解體。烏克蘭作為蘇聯內部的第二強國，分得龐大資產。但不幸的是，在西方和國內蛀蟲的勾結忽悠下，這份龐大資產被瓜分殆盡。也可以說是‘’盜劫‘’。烏克蘭人民不僅沒受益，反而一夜間陷入赤貧。1999年，曾經蘇聯內部富裕的烏克蘭，人均收入降到只有635美元。

（圖：凋零的烏克蘭軍工）

烏克蘭繼承的軍工企業達到3594家，武器生產企業就有700家，能生產火箭、裝甲車、艦艇甚至大型運輸機。烏克蘭的巴頓焊接研究所，擁有當時全球最先進的焊接技術，連美國太空站都要求他。烏克蘭繼承的洲際核彈頭達1272枚，全球第三，遠超英法中等國。

但烏克蘭急於擁抱西方，還想加入歐盟，又無維護龐大軍工產業的資金，所以一門心事跟著西方顧問指引的方向走。短短几年這些軍工企業都被折騰個精光。

這些西方人又在烏克蘭精英中尋找代理人，合夥侵吞烏克蘭國有資產。而這些西方代理人，就是烏克蘭新的寡頭。

烏克蘭新的寡頭和蘇聯時期不同，他們既有經濟實力，又是政壇新貴。

我們以烏克蘭前女總理季莫申科為例，來說明這些新寡頭的成長曆程。

季莫申科出身貧寒。但自小就有一大資本，那就是長得極美。她是一個說俄語的烏克蘭人，並非純正的烏克蘭族。所以年輕時，季莫申科連烏克蘭語都說不流利。

（圖：青年季莫申科）

或者，季莫申科將會一直默默無聞下去，如果不是碰到一個好的際遇的話。1978年，一個高官的兒子打錯了電話，季莫申科接過電話，兩人聊得十分投機，相見恨晚，於是約好線下見面。這個叫亞歷山大丶季莫申科的帥哥一下子被季莫申科迷住了。

不久，兩人結婚，並生下一女。季莫申科的公公，叫根季納，是市政局領導人。

在根季納幫助下，季莫申科被安排上大學，並取得博士學位。在大學鍍金後，季莫申科又在公公庇護下拿到特殊行業許可證，投身商場，顯出敏銳的商業天賦。蘇聯解體後，他的公公也在官場一路升遷。在公公庇護不，季莫申科成立了烏克蘭汽油公司。

1992年，季莫申科以美色攀上了一個強力男人，那就是第聶伯羅州州長拉扎連科。她丈夫不懂生意，所以一路遷就她。

拉扎連科在季莫申科的資金支援下，竟混到了能源部長。隨即把幾乎所有天然氣大合同塞給季莫申科。季莫申科則在瑞士銀行給拉扎連科辦了個專吃回扣的賬戶。幾年後，季莫連科就成立了一連串大公司，涉及銀行、能源等，‘’掌控了烏克蘭GDP的20%‘’（媒體語）。

後來，拉扎連科做到總理。季莫連科也在拉扎連科的引導下接觸政壇名流。當時的她不過一個30來歲的美貌少婦。

1997年，拉扎連科因涉貪太明顯被撤職，隨即季莫申科安排私人飛機幫助他逃到國外，用貪來的鉅款在美國過著優哉遊哉的生活。另一邊，季莫申科不久又攀上了另一寡頭，即烏克蘭銀行董事長尤先科。

（圖：拉扎連科）

在季莫申科幫助下，親西方的尤先科成功當選總統，並安排季莫申科做自己內閣總理。

2010年，季莫申科同親俄的亞努科維奇競選總統，以極小劣勢落敗。被惱羞成怒的亞努科維奇投入監獄。

2014年，亞努科維奇在顏色革命中逃亡俄國。季莫申科出獄，這時發生了‘’克里米亞事件‘’。不久，另一寡頭波羅申科在總統競選中獲勝，他背後的支持者是他的老上級尤先科。

波羅申科嫉妒季莫申科影響力，處處暗中壓制她。2019年，季莫申科競選總統，目的是要‘’讓波羅申科把牢底坐穿‘’。

但這次競選卻讓一個叫澤連斯基的喜劇演員鑽了空。但如果說澤連斯基是白蓮花，那顯然也是錯誤的。因為澤連斯基背後的支持者是烏克蘭第四富豪科莫伊斯基，身家21億美元。

選民之所以選擇澤連斯基這樣一個政壇小白，一是因為厭倦了寡頭們竊居高位換來換去，二是澤連斯科曾在電影《人民公僕》中演一個為國為民、公正無私的總統。選民希望的政治清明在澤連斯科身上投射。

但既然澤連斯科背後站著的仍是寡頭，選民們可能又要失望了。

（圖：澤連斯基）

可以說，烏克蘭就是一個被寡頭操控的國家，徒有民主的外殼。

比如，烏克蘭工業投資公司由前總統波羅申科控制，EAsToNE集團由前總統庫奇馬的女婿平丘克控制，TAs集團由總副總理季吉普科控制等等。

寡頭們輪番坐贓，他們的財富都是靠官商勾結盜竊前蘇聯在烏克蘭的資產而來，本生於不義。執政後想的仍是‘’盜竊‘’，各種暗箱操作。因為靠壟斷獲取穩定利潤，從不關心經濟增長和底層的命運。寡頭們的反覆折騰顯然是烏克蘭經濟毫無起色的原因之一。

結語

寡頭們的互相爭奪導致烏克蘭根本無法穩定發展經濟。這些人上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搞錢壯大自己的企業和經濟實力，以便在未來的競爭中壓倒其他寡頭，畢竟坐上高位也是此一時彼一時，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

同時，資源富饒且戰略位置極其重要的烏克蘭，無法擺脫俄羅斯和西方對它的爭奪。烏克蘭內部的‘’三個烏克蘭‘’亦鬥個不休，裂隙因歷史和文化原因無法調和。

（圖：烏克蘭東部要求獨立的省份）

如果倒向西方，俄羅斯東部頓涅茨克、盧甘茨克等地獨立烽火必起。俄羅斯有許多操控這些地區的手段，比如給這些地區的公民發俄國護照。

倒向俄羅斯則面臨另外兇險，因為西烏克蘭人太恨俄羅斯了，幾乎毫無通融餘地。

烏克蘭一往平川，地勢極其兇險。任何一方都難以達到壓倒性優勢。

既無法出現一個普京這樣的強人，以擺脫寡頭對烏克蘭的撕扯，又無法完全擁抱富裕的西方，合作走上康莊大道。或者，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烏克蘭都將只能處於撕裂狀態，這，似乎就是這個悲情土地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