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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爺愛作死,反覆撩撥努爾哈赤的神經,終從太子淪落為路人甲

貝勒爺愛作死,反覆撩撥努爾哈赤的神經,終從太子淪落為路人甲

清太祖努爾哈赤自然稱得上一代梟雄。但,他能成就大事,很大程度上也依賴於他有一群勇猛絕倫的兒子。

努爾哈赤的長子褚英是天生的猛將。其19歲奉命出征,以一個驚豔的亮相來完成他的戰場處子秀:長途奔襲,一舉攻下敵人葉赫部20多處屯寨、掠獲人畜上萬。

有這樣一位虎狼般勇猛的兒子,努爾哈赤在欣喜之餘,著意培養,並於萬曆四十一年交付其執政大權,立為汗位繼承人。

可惜,褚英打仗雖猛,情商卻低,不但與努爾哈赤所倚重的五大臣額亦都、費英東、扈爾漢、何和裡、安費揚古關係惡劣,與諸兄弟也不和,最後太子之位被廢,慘遭軟禁。軟禁期間,不思自省,焚香詛咒汗父、四兄弟及五大臣。努爾哈赤忍無可忍,於萬曆四十三年將之處死。

褚英既死,褚英的同母親弟代善隨後被立為汗位繼承人。

褚英、代善的母親是努爾哈赤的原配佟佳氏,也就是說,和褚英一樣,代善也是嫡子;且褚英一死,代善在努爾哈赤15個兒子中年齡最長。

另外,代善比褚英更加勇猛善戰。

史料上記,有一次,代善在烏碣巖之戰中與烏拉主將博克多貝勒搏殺,其“縱馬,左手攫其胄而斬之”,整個過程緊張、激烈、簡潔、快捷、有力。

該戰結束,烏拉部懾於代善神威,從此服軟。

代善本人也因此獲得了“古英巴圖魯”稱號。

代善為諸貝勒中軍功最著者,在佐政四大貝勒中位列第一,自將正紅、鑲紅兩旗,權勢僅次於努爾哈赤。

可是,天命五年,發生了一件事,極大地動搖到了代善的太子位。

《滿文老檔》第三函第十四冊天命五年三月十日後記載說,努爾哈赤身邊有閒散侍女秦太與一納扎女人互相罵街,秦太痛斥納扎不乾不淨,和努爾哈赤的手下巴克什達海通姦,並送給了達海兩匹藍布。

這原本只是兩個下等女人間的一場普通對罵。但,其中牽扯到了一筆貴重物品——兩匹藍布。

須知,女真人以漁獵為生,生活狀態處於原始社會,織布、冶煉等高科技產品只能透過貿易或劫掠手段從漢族兄弟手中得來,兩匹藍布,屬於貴重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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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的小老婆塔因查覺得,卑賤下人納扎用這樣貴重的東西送人,事情必沒那麼簡單。於是,她果斷地向努爾哈赤告發。

努爾哈赤霎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刻審問當事人。

果然,納扎背後站有一位大人物:大福晉。

納扎供訴,這兩匹藍布,是大福晉提供的,她送達海,也是得到大福晉批准的。

特別說明一下,這個大福晉是誰,《滿文老檔》雖然詳細寫了事件全過程,卻始終沒交待出具體姓名,應該是當時的人都知這位大福晉所指,所以不用特別交待。後世則必須結合其他史料來判斷,才得知這個大福晉指的是努爾哈赤的第四位大妃烏拉納喇氏阿巴亥。

儘管納扎是得到大福晉批准才做的“好事”,努爾哈赤最終還是將她處死了。

鑑於達海通曉漢文漢語,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得以免於一死,被囚禁起來。

努爾哈赤回頭譴責提供布匹給納扎的大福晉,說:“爾以物與人,我本不吝惜,然禁約雲:諸凡福晉,若不經汗允,即以一尺布、一塊綢給予女人,則被誣為欺夫買藥;若與男人,則被誣為已有外心。有此誣告,則以誣告人言為是,故無論為何物,均不得給與他人。是爾違禁約,與達海藍布兩疋,爾有何忠心言耶?”

努爾哈赤的言辭嚴厲,但對大福晉寵愛有加,最終沒有做出任何處罰。

塔因查似乎不願事情就此結束,又對努爾哈赤說:“不僅此事,更有要言相告。”

塔因查一五一十地說:“大福晉曾二次備辦飯食,送與大貝勒,大貝勒受而食之。又一次,送飯食於四貝勒,四貝勒受而未食。且大福晉一日二三次差人至大貝勒家,如此來往,諒有同謀也!福晉自身深夜外出亦已二三次之多。”

注意,塔因查所說的大貝勒就是代善,四貝勒,則是後來的清太宗皇太極。

“福晉自身深夜外出亦已二三次之多”這一句引起了努爾哈赤的警覺:一個女人,深夜外出,非奸即盜!

努爾哈赤火急火燎地派遣達爾漢侍衛、額爾德尼巴克什、雅蓀、蒙噶圖四大臣調查取證。

調查的結果是:四貝勒未食所送飯食屬實,大貝勒二次受食所送飯食亦屬實。

努爾哈赤自我解嘲地說:“我曾言待我死後,將我諸幼子及大福晉交由大阿哥撫養。以有此言,故大福晉傾心於大貝勒,平白無故,一日遣人來往二三次矣!”

可塔因查又指出,以前,每當諸貝勒大臣集中汗屋聚筵或出席會議,大福晉必以金珠妝身,獻媚於大貝勒。諸貝勒大臣也已盡知,只是懼怕大貝勒、大福晉,不敢多說什麼而已。

努爾哈赤瞠目結舌,許久說不出話來。

家醜不宜外揚,努爾哈赤可不想把事情鬧大,沒有加罪於大貝勒代善,只是以大福晉竊藏綢緞、蟒緞、金銀財物甚多為詞,派人到大福晉的居室查抄。

大福晉為了逃避和減輕罪行,趕緊將財物分散轉移。但其中有三百匹藏在阿濟格家的綢緞被搜出。

努爾哈赤勃然大怒,當眾宣佈說:“該福晉奸詐虛偽,人之邪惡,彼皆有之。我以金珠妝飾爾頭爾身,以人所未見之佳緞,供爾服用,予以眷養。爾竟不愛汗夫,蒙我耳目,置我於一邊,而勾引他人。不誅之者,可乎?然念其惡而殺之,則我三子一女猶如我心,怎忍使伊等悲傷耶?不殺之,則該福晉欺我之罪甚也!”

注意,大福晉阿巴亥只生有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子,努爾哈赤所說“三子一女”中的“一女”指的是他從弟弟舒爾哈齊四子恪僖貝勒固倫處過繼來的和碩公主肫哲。

殺或不殺大福晉,努爾哈赤處於兩難境地。

殺,該大福晉是自己心愛之人,而且滿族歷來就有父死子妻其庶母的收繼婚俗,自己也曾說過欲將諸幼子及大福晉交由大阿哥撫養的話;不殺,該大福晉置自己不顧,另勾引他人,實實忍無可忍。

一番短暫的煎熬和糾結過後,努爾哈赤作了決定,說:“大福晉可不殺之,幼子患病,令其照看。我將不與該福晉同居,將其休棄之。”宣佈廢除大福晉。

顯然,努爾哈赤已經是大動肝火了。

但大貝勒代善在此事中並未受到任何懲罰,可謂僥倖至極。

偏偏,代善還不知自愛,好死不死,繼續作死,最終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天命五年(1620)四月左右,後金國將都城從界藩城遷居薩爾滸城。

努爾哈赤給各貝勒指定興建府邸的宅地。

代善看到其長子嶽託的宅地比自己的的寬敞,起了貪念,想佔為己有。

要說,佔就佔唄,你是父,嶽託是子,你直接開口說就行。

但代善認為,明著要,顯得自己太貪婪了,太過計較這種蠅頭小利了,不行。

所以,代善他準備用一種高明的、別人難以覺察的隱晦手段把兒子的宅地要過來。

代善以關心汗父為由,說汗父的宅地太過狹小,自己的宅地既寬且佳,與汗父交換宅地。

努爾哈赤不知他的小算盤,認為他有孝心,高高興興地說:“大貝勒住我整修之住地,我居大貝勒整修之地。”

努爾哈赤原來的宅地的確是很狹窄,代善以地狹難修為由,指使莽古爾泰和阿敏出面為自己說話,意欲讓嶽託讓出宅地。

可惜,代善的手段太高明、太隱晦了,誰都不明白他的意圖,包括嶽託,也包括莽古爾泰和阿敏。

結果,嶽託沒有主動出讓。

粗線條的莽古爾泰主動幫代善“解決”問題。諾,代善不是說“地狹難修”嗎?莽古爾泰就請來能工巧匠,精心設計,在原來努爾哈赤的宅地上給代善建築了一座宅院。

這下弄巧成拙了。

代善的初衷是以小換大,現在,成了以大換小。代善老大不高興,不願意入住。

嶽託既然不開竅,代善只好厚著臉皮,向努爾哈赤索回自己的原宅地。他向努爾哈赤說,經過再三考察,還是覺得這個地方風水最佳,請汗父回來居住。

努爾哈赤表現得非常順從,馬上搬回到自己原來的宅院中。

史料中,努爾哈赤最後只說了一句“我仍居我整修之地,既然以為爾所整修之地優佳,爾可攜諸幼子於該優佳之地裝修居住”,並沒怎麼責備代善,但內心肯定對代善有看法。

朝鮮使者曾經讚揚代善為人寬宏、能得眾心,將來能承繼汗位,經過這事,對代善刮目相看,說,代善“特尋常一庸夫”。

代善對長子嶽託不好,對次子碩託更加不好,受小老婆唆使,視碩託為眼中釘、肉中刺。

碩託不堪凌辱,於天命五年九月初三日離家出走了。

代善滿臉義正辭嚴地宣佈,碩託“叛逃”投明朝去了,揚言必殺這個“逆子”。

碩託被找回來了,儘管已經查明沒有叛投明朝,代善還是數次向努爾哈赤跪請斬殺碩託。

努爾哈赤不打算處罰碩託,代善的強烈殺子之心讓他起了疑心,派人暗中調查代善平時是怎麼對待嶽託、碩託這兩個前妻之子的。

調查的結果讓努爾哈赤氣壞了。

好傢伙,這代善實在是偏心,非常偏心!他分給嶽託、碩託的資產比其他異母弟弟差得太多了。

努爾哈赤深深地吸了口冷氣。

貝勒爺愛作死,反覆撩撥努爾哈赤的神經,終從太子淪落為路人甲

最讓努爾哈赤怒不可遏的是,他親自出面質問代善對諸子分配財產的情況時,代善吱吱唔唔,不但設法支開話題,還誣衊碩託與自己的小妾通姦,提出要殺死碩託。

努爾哈赤自幼喪母,受盡繼母的虐待,將人比己,對沒有母親的孩子特別同情。像褚英和代善,因為母親早死,努爾哈赤對他哥倆就特別照顧。

可是,代善倒好,竟然虐待嶽託、碩託這兩個缺少了母愛的孩子!

努爾哈赤指著代善的鼻子咆哮說,你也是前妻生的兒子,你怎麼就不想想我是怎麼特別親近和照顧你的呢?你竟然和後妻沆瀣一氣來虐待、誣衊和陷害這兩個前妻生的兒子。你啊你,你連親生兒子都忍心殺害,若你以後做了國君,又將如何對待其他兄弟?

改日,努爾哈赤宣佈,“現廢除太子,將使其專主之僚友、部眾,盡行奪取”。

由此,代善失去了太子之位。

被廢為庶人的代善經過深刻反省,親手殺掉了和自己一起設計虐待、誣衊和陷害嶽託和碩託的小老婆,對著努爾哈赤起誓說:“我不恪守汗父教導之善言,不聽三位弟弟、一位蝦阿哥之言,而聽信妻言,以致喪失汗父委託於我指揮之大政。我乃殺掉我的妻子,手刃我之過惡,日後若仍以是為非,以惡為善,懷抱怨恨和敵意,我願受天譴責,不得善終。”

努爾哈赤雖然從感情上原諒了這個兒子,但已不可能再立他為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