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趙晨希

編輯 | 李信馬

題圖 | Yicai Global

3G、4G時代的產物徹底退出舞臺，成為“時代的眼淚”。

2022年7月15日，中國移動和飛信釋出公告稱，和飛信將從2022年9月30日開始停止提供服務，屆時將無法登陸及使用和飛信，請使用者提前做好重要資料的備份和儲存。為使用者提供服務時合法收集的相關資訊，中國移動和飛信會根據國家法律法規及《和飛信隱私政策》進行儲存，儲存期限後將對使用者個人資訊進行刪除。

換句話說，和飛信徹底退出市場了。

事實上，近兩年多以來，和飛信一直在有計劃地退出。

2020年6月，和飛信釋出公告稱將下線“筆記”、“同事圈”、“智慧報表”、“服務案例”四款應用，理由是最佳化產品效能。一個月後，因業務調整，和飛信不再支援手機終端內原生增強資訊功能。又一個月後，“超級會議”、“飛信電話功能”暫停服務。

2021年4月，和飛信開始暫停企業註冊，取消多項使用者體驗權益，如贈送超級會議、語音通知等。同年5月、12月，和飛信功能調整，不再提供多方影片、一對一影片通話等，企業通訊錄暫停服務。

產品核心功能不斷進行所謂升級、改造，甚至於暫停服務，影響使用者體驗的同時，側面說明，和飛信已經“名存實亡”。

“市場上再也沒有飛信、和飛信了，發展後期，飛信沒有找對應用場景以及正確的營銷物件，動作太慢，導致一再錯失市場機遇。”一位中國移動員工向DoNews感慨道。

01. 高光時刻

很多00後，可能沒有聽過飛信。但殊不知，飛信的高光時刻，註冊使用者曾高達5億，高峰時期擁有近1億月度活躍使用者數。

2007年5月，中國移動正式推出飛信產品，作為一款即時通訊服務應用，飛信融合簡訊、GPRS、融合語音IVR等功能。在2G、3G時代，人們主要的通訊方式是簡訊和語音。據國際電信聯盟（ITU）資料統計顯示，2007年至2010年底，全球簡訊傳送量增長了三倍多，從1。8萬億條增長至6。1萬億條。

據工信部資料統計，我國簡訊傳送量在2007年至2012年間也呈現指數級增長，2012年最高達到8973億條。使用者每月通訊費用除語音通話業務，就是簡訊業務。

飛信因可以在PC端、移動端、WAP網頁給手機免費傳送簡訊，且無論對方上網與否，都能收到簡訊，擊中一大批使用者“省話費”的痛點，一度成為市場上最受歡迎的應用之一。但是，2011年年初，騰訊推出微信後，飛信開始式微。

飛信背後的運營公司神州泰嶽的經營資料可以說明一些問題，2008年飛信淨利潤一度佔據神州泰嶽總體利潤的76。97%，到2013年，這一數字下降至15%。與此同時，有媒體曾經報道，飛信活躍度下降明顯，2015年12月，手機飛信人均業務量從2014年同期的42條下降至29條，零訊息量使用者從55%增長至83%。

相比之下，2013年，微信在推出不到兩年時間內，使用者數已經突破3億人次。OTT服務對運營商業務衝擊顯而易見，2016年，中國移動宣佈簡訊轉飛信業務（客戶端接收、回覆他人簡訊）停止服務，同時，飛信更名為和飛信，進入“和”字系列產品，和飛信將切入企業服務賽道，以政企解決方案為發力點。

9年時間，飛信競爭對手從即時服務通訊IM工具QQ、MSN、微信，再變成SaaS平臺釘釘。“明明中國移動飛信每個節點都踩對了，但是，最終就是失敗了。”前述中國移動員工對DoNews表示，2011年微信推出後，飛信動作太慢了，2016年，飛信更名和飛信更是進入一個錯誤的賽道。“實際上，飛信與雲視訊完全可以打組合拳，主打安全、自主、可靠。”

該員工認為，飛信的結束不僅僅是運營商體制、流程問題，還在於企業沒有產品思維。“飛信和139郵箱都曾經是中國移動較好的產品，可惜後期產品沒有市場需求，就漸漸退出市場了。”

其實，相比於微信等網際網路產品，飛信使用者體驗存在不少Bug。比如，免費發簡訊只能在中國移動手機使用者範圍內使用，給中國電信、中國聯通號碼使用者傳送簡訊需要付費，2012年，飛信才開放給其他運營商註冊；GPRS流量與簡訊費用常常計費不清；使用者有時接收不到簡訊……

電信分析師項立剛對DoNews表示：“飛信停服可以認為是一個時代的終結。在QQ時代，飛信使用者數可以與之抗衡，把手機與網路平臺直接打通，但移動網際網路時代到來後，飛信沒有跟上節奏。這與電信運營商企業機制有很大關係，飛信實際是神州泰嶽在做支撐，在整個過程中技術與能力，與使用者有一定脫節。”

那麼，5G甚至6G時代，運營商能否走出OTT的衝擊，打破淪為管道化的命運？

02. 5G訊息能成就運營商下一個時代嗎？

2018年，中國移動聯合華為、小米等手機廠商佈局5G訊息；兩年後，三大運營商攜合作伙伴釋出《5G訊息白皮書》；2022年年初，5G訊息正式商用。

據瞭解，5G訊息是一種RCS富媒體通訊套件，又稱融合通訊技術。作為簡訊業務的升級，5G訊息除了文字以外，還囊括語音、圖片、影片、動化、LBS等多種功能。使用者不用註冊，也不用下載APP，三大運營商互聯互通，無需新增好友，便可使用。通訊業內人士李凡告訴DoNews：“5G訊息現在又叫超級簡訊，把很多媒體形式集結在一起，實現多媒體化、輕量化、互動化，還具有更高的安全性，如加密傳輸、內容稽核。”

圖片來源：5G訊息開發者社群

5G訊息分為個人使用者與行業使用者訊息兩種，其中個人使用者訊息，與微信聊天類似，使用者可以進行影片訊息、高畫質圖片分享、語音對話互動、傳送地理位置卡片，可點對點，也可以群發、群聊。行業使用者訊息，則透過Chatbot平臺資訊溝通。

對其未來的發展，李凡認為：“5G訊息困在適配終端與商業模式上，現在，可能先在政企一些應用上推廣，再從To B到To C。”

目前，全球主流運營商均在RCS領域提出相應解決方案或相關產品。對於國內運營商而言，5G訊息不僅是改變3G、4G、5G時代運營商淪為OTT管道商困境的產品，也是繼飛信之後，又一款衝著微信而來的社交應用。

“5G訊息可以理解為微信與小程式的集合體。但是，目前市場留給5G訊息的視窗期不多了。5G訊息如要成功，必須要有小程式沒有辦法解決的場景，必須簡單易用，可惜，運營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運營商員工張淼對DoNews說。

項立剛則認為，5G訊息已經做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效率一直比較低，釋出很長時間都沒有做好，想達到飛信的程度和影響力不太容易。“從快速跟上網際網路變化，形成業務閉環方面，運營商能力欠缺。運營商不能及時根據網際網路實際情況，做出及時的反饋與動作，導致一再錯失良機。”項立剛總結說。

（文中李凡、張淼為化名）

參考資料：

1、《飛信欲遭中移動“拋棄”， 活躍度下降超20%》，來源：騰訊科技

2、《你還在用飛信嗎？》，來源：中國企業家雜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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