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資訊和李浩源一起,讀唐詩,懂歷史,變博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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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浩源一起,讀唐詩,懂歷史,變博學!

誰是李浩源?

他是高能學霸、詩詞才子、綜藝新星,曾以627分的高考成績考入人民大學,更在“詩詞大會”“令人心動的offer”“登場了!敦煌”等節目中成功出圈。

《曾有少年時:大唐才子風華錄》是浩源學識的集中展示,讀唐詩懂歷史,學“浩源”變博學!

10個天才詩人串聯起300年大唐興衰史,從初唐的陳子昂、安史之亂的高適,到唐朝末世的韋莊,詩史不分家,更有詩人的精彩小八卦。

翻開此書,一探究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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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張九齡的辭職理由是“老媽叫我回家”嗎?你知道溫庭筠喝多了說胡話,硬生生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嗎?你知道高適當了十年窮光蛋,最後封官拜將嗎?這些發生在一千年前的故事比明星八卦還好看,也更讓人感同身受。陳子昂、羅隱、韋應物、李賀……他們是非“一線”唐代詩人天團,但也都是唐代“北漂”,在冷酷的現實中不斷爭取想要的生活。有的成功上岸、名利雙收,有的一生潦倒、成為談資,但他們的詩文與抱負穿越千年來到了我們的面前。他們用詩歌講述人生的喜怒哀樂,也用詩歌講述大唐的光輝與晦暗。這是一本青春版的大唐才子風華錄,更是用十個天才詩人串聯起的三百年大唐史。

精 彩 試 讀

和李浩源一起,讀唐詩,懂歷史,變博學!

1

天寶六年(747 年)的冬天,北風凜冽,天色迷濛,宋州千里平川,地無涯際,層層濃雲遮蔽白日,渲染黃暈,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不一會兒,大片的雪花呼嘯而下,撲向行人的面頰,打在粗厚的袍上。宋州是中原大城,這一日天色陰鬱,城門外往來者寥寥,郊亭的酒肆還在執著地開張。酒肆門外,站著兩個漢子,漢子執著地不肯分別,拴在一旁的老馬,凍得左右行蹄。

“令望兄,長安一別,算到今日十餘年。你我當時都青春不羈,如今卻連酒錢都掏不出來。”

“達夫不要這麼說,你將來是要魚化龍的人。不像在下,還要四處討生活,沒有著落。”

“令望兄,天寒地凍,我還拉著你在這裡說長道短,熱的酒也沒有一杯。我怕耽擱了,令望兄今夜又得在荒村投宿。”

達夫牽過一旁不耐煩的馬,董令望拍了拍這僅剩的“忠僕”,跨鞍上馬。達夫似乎還有什麼話,壓在嘴邊,嚥了下去,只是鬍鬚動了一動。

二人叉手施禮,青絲蒼顏,只有這個禮節不曾移轉了。

達夫看著董令望的人馬,哆哆嗦嗦,逆著北風,跑不了,也走不遠。他趕緊追上去,從懷中掏出兩張紙,遞給董令望,然後當著馬頭,再施一禮,轉身走開。這一次輪到董令望目送達夫,等到達夫的壯實身影沒過地平線,董令望才展開紙,讀其文: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別董大·其一》

六翮飄颻私自憐,一離京洛十餘年。

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

——《別董大·其二》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一詩看罷,董令望趕緊催馬,登上沙丘,可天地茫茫,飛雪漫天,竟連半個行人也找不到了。董令望立於馬上,對著宋州城的方向抱拳施禮。仰面忍淚,扭頭催動馬蹄,消失在了皚皚荒原之中。

這個題詩的漢子叫高適,字達夫,行次三十五。這一年是他蝸居宋州的第九個年頭,詩名已經有了,功名還欠一點。他總和別人說,自己出身渤海高氏,是一等一的大家族。不但他自己這麼說,他全家也是這麼認為的,只要是他們家人的墓誌銘,無不把籍貫刻成了渤海。可渤海高氏中查無此人。這也不是高家好攀高枝,在那個門第觀念森嚴的時代,誰都想把自己的門第抬高,得別人高看一眼。只不過,這隻能在精神上給自己加分,前途方面,高適已經付出了三十年光陰,仍無結果。

2

初冬,天冷,下小雪,三個人擁著加厚的襖子,趕到酒肆喝兩杯,暖暖身子。都在長安闖蕩,暫時都沒闖出什麼名堂來,一兩杯劣酒,已經是消費極限了。這時,一群梨園的藝術工作者來到酒店,他們年紀尚小、職業穩定,不一會兒就佔據了酒樓的好位子。三個老男人識趣,湊到一邊烤火,看著這些少年恣意青春。四位華服麗妝的歌姬隨之登樓,跟著十來位歌手、樂師一起,彈奏當時的流行歌曲。王昌齡仔細聽了聽,原來都是當時風行的詩歌,他拍拍兩位老兄弟的肩膀,湊著耳朵說道:“哥幾個,就寫詩這個問題,咱們私下較量很久了,一直沒個定論,你們看啊,今天這幾個名家,”說著,三人望向那些曼妙的身影,“他們誰唱咱們詩句多,咱們誰就厲害。”大家覺得這個辦法很公道,便躲在一邊,側耳聆聽。

不一會兒,歌聲響起:“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王昌齡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沾了爐灰,在牆壁上得意地畫一道記號,又不敢聲張,小聲道:“一首絕句啦!”

不一會兒,另一個歌姬婉轉開口:“開篋淚沾臆,見君前日書。夜臺何寂寞,獨是子云居。”這詩,是不久前哭送早逝好友的,高適聽了,心裡仍不是滋味,淡淡地跟著畫一道記號。

此處才歇,那裡又起:“奉帚平明金殿開,且將團扇共徘徊。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王昌齡眉毛都快挑上幞頭,又畫了一道記號。

王之渙坐不住了,他壓著聲音說:“得意什麼!這些啊,都是二三流歌手,文化水平也不高,也就唱唱你們的詩。那些一流歌手,唱的都是陽春白雪,他們不懂,也唱不來!”說罷,他用手一指,正正指向裡面最為美麗端莊、受人喜歡的一位,說:“如果,如果哈!她唱的不是我的詩,我這輩子不和你倆比。”高適和王昌齡嘿嘿一笑。

“如果……”王之渙比較嚴肅,“如果,她唱了我的詩,你們就趕緊從座位上下來,拜我為師!”高適和王昌齡都快忍不住笑,憋紅了臉,點頭答應,等他出糗。

不多時,輪到了那位雙鬟寶髻、鉛華動人的女子,她一開口便似珠如玉,滿座傾倒,可她唱的,偏偏是:“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王之渙興奮地跳了起來,一隻手拿酒便灌,另一隻手指著目瞪口呆的二人,說:“你們聽聽,你們聽聽!”說罷,大笑不止。王昌齡、高適也放聲大笑,互相勸酒。

這邊的開懷大笑,引來那邊的矚目。有好事的歌手說:“幾位郎君,什麼事那麼開心?”王昌齡和高適便一五一十把鬥詩的事講了出來。歌手們非常驚訝,原來他們就是作者本人。大家趕緊迎上去行禮,領隊的人說:“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幾位才子如果不嫌棄,一起來喝杯酒吧!”這樣的好事,三人怎麼會嫌棄,趕緊加入開懷暢飲。

那一日,王昌齡已官任校書郎,王之渙、高適尚在蹭蹬之中,心情不快。三人相聚,已是難得;酒肆遇知音,更是幸運。“難道執掌大權的人,欣賞能力還不如這些藝術家嗎?”高適心中不解,有些沮喪。不過,他此時已算小有名氣的詩人了,務實的高適是不會放過這點積累的。他覺得如果科舉之路不通,那麼就要去邊疆碰碰運氣,他開始打聽著各地藩鎮招募的訊息。

3

年輕的時候,韋應物對待工作並不十分上心。真正引起這位紈絝子弟關注的,是長安城哪裡有了美人,哪裡有了好酒。讀書、賦詩?不存在的,和朋友們賭博聚會才是重點。為了這些狐朋狗友,出身高貴的韋應物不惜到街頭做“古惑仔”。畢竟,長安、萬年的縣尉和不良人,還不敢管到千牛衛的頭上來。那時他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姓楊,兩位少年勾肩搭背,廝混於長安。不久前他與這位楊公子重逢,三十多年過去,少年變成了老哥,楊公子也變成了楊開府。刺史與開府相見,一本正經,二人差點笑出聲來。推杯換盞間,楊開府問道:“還記得當年,在玄宗皇帝身邊,榮列儀仗的日子嗎?”

“記得。”

身騎廄馬引天仗,直入華清列御前。

玉林瑤雪滿寒山,上升玄閣遊絳煙。

平明羽衛朝萬國,車馬合沓溢四鄽。

蒙恩每浴華池水,扈獵不蹂渭北田。

——《溫泉行》

如果有人談起這些話題,韋應物的眼睛就會放光,不過,這道光已經很久沒有浮現了。他還記得那是天寶年間一個下雪天,天子要到華清宮去,給玄元皇帝,也就是太上老君上香。那時,身為千牛備身,韋應物在儀仗中充任導引的角色,馬也不是禁衛裡平庸無奇的老馬,而是皇帝飛龍廄中,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高頭駿馬。韋應物在馬隊裡四下張望,放眼望去,瑞雪漫天、儀仗蔽日,盛世的景象無邊無際。

典禮結束,皇帝御殿設宴,少年們自覺地排列,襯托至尊的威嚴。皇帝那時寵幸楊妃,韋應物心裡對楊妃的美貌也每每好奇。窺探宮妃,絕對是失禮的事,韋應物膽大,卻也不敢冒險。但一瞥遠處的簾子,還是能感受到太真妃子的麗質。

韋應物的臉都被酒澆紅了,還在高興地描繪著宮宴的情景,他和楊開府甚至站起身來,手舞足蹈,跳著早已不流行的舞,哼著上一個時代的歌。旁人看了,以為是發瘋,但他們心裡知道,自己正穿越時空的隧道,撿拾繁華破滅後的碎片,努力拼出天寶盛世的一片幻景。這哪裡是故友相逢的宴席,這是安祿山拜壽起舞的實況,是玄宗皇帝敲打羯鼓的再現,這是那個時代的重演。

韋應物踉踉蹌蹌地走回席上,有年輕人給韋應物行一禮,問道:“使君,你今天說的都是真的嗎?”

“啊?真的嗎?真的啊。”韋應物苦笑一陣,眼淚都快滴到酒裡了。

4

船沒靠岸時,你便能看見那座高閣矗立雲間,冷峻地面對著往來賓客,江水悠悠,幾百年來,沖刷掉了太多的風流。“嗐,我又算得了什麼呢?”一個長相平平,乃至有些“驚人”的男子,於船頭眺望多時。十二年了,不能說山河無恙,但天地也未曾老去幾分。這江、這山、這樓、這岸,都不曾被日月消耗半點,自己的這張醜模樣,倒是被“雕琢”得越來越深了。

船舷重重地撞了岸,還沒站穩,他便被船家“趕”下了岸。也不知道是因為長相還是別的原因,船家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儘管老老實實地付了錢,船家依舊罵罵咧咧的。查驗入城,天色漸晚,十二年前自己算好了良辰吉日,打算由此上京,一舉奪魁,譙樓上的鼓聲是那般雄壯;十二年後,自己重返南昌,卻是在前途未卜之中,去長沙謀生計,陣陣暮鼓,聽得心寒。他找了一處樓院相連的邸店歇下,叫了些酒菜,款待風塵僕僕的自己。不一會兒,前堂音樂奏響,藉著酒意,他跟著曲子搖頭晃腦,擊節吟唱起來。

忽然,一陣歌聲飛進了他的耳朵。曲調婉轉、歌喉清越,與一路上的山歌村吟絕不相同——甚至還有些耳熟。他站起身,推開屋門,走到前堂,悄悄在柱後觀望,只覺得這歌姬也甚是面熟。這歌姬不單能歌,還善舞,一旁的樂工拍子一變,她就兀自伴著節拍和韻律,手應足和,賺得滿堂彩。男子記憶裡,也有這樣一段舞姿,跟著音樂曼妙翩躚。他循著記憶的痕跡,還不等那旋律終章,就走近歌姬的身旁,直到看清歌姬的模樣——眉掛桂葉、口若流丹,只是眼角微延魚尾——“雲英!你還是年輕的雲英啊!”

男子大聲喊出她的名字,如一道響雷,激起了記憶的塵埃,滿堂的眼光,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來。

“這長得雷公樣的人是誰?擅闖明府的宴席。”有人想要制止他。

雲英從舞樂中抽出身來,轉過頭,望著眼前相貌驚人的魯莽男子,也是一臉的訝異。

“羅昭諫?”

雲英見他不答,又悄聲問道:“羅隱秀才?”

“是羅隱?是那個作《讒書》的羅昭諫才子?”周圍人聽到這個名字,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就是他吧!我聽說他總是落第,都流落到這裡來了!”

“是因為……相貌不佳吧。”

……

“雲英,十二年了。你倒是沒什麼變化。”羅隱上下打量著雲英,歲月似乎忘記了她,在她那裡,十二年就是昨日罷了。

“秀才又滄桑了些。”

“雲英,我此番……”

雲英抿著嘴,也打量打量羅隱,隔一晌的工夫,細聲地說:“秀才,還是白身嗎?”

羅隱擺擺手,只是不答。他掃視了一圈旁人,看著大家複雜的表情,輕佻地吟道:

鍾陵醉別十餘春,重見雲英掌上身。

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贈妓雲英》

羅隱沒有再理會身後的賓客是何種神情、雲英此時是羞慚還是惱恨,畢竟,南昌只是他的一站,他這一程為的就是再次“成名”。羅隱追求“成名”的故事,就從這裡講起好了。

試讀摘自《曾有少年時:大唐才子風華錄》

版權宣告

編輯: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