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資訊院裡無聲,但有一顆火熱的心一直在怦怦地,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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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無聲,但有一顆火熱的心一直在怦怦地,跳動著。

後來,我大了些,可他寫在紙上的謎語也是那些。他再也考不住我了,我不耐煩地將答案脫口而出。他低著眼睛,點點頭,靠在炕跟,安靜無聲。幾年之後,我在語文課上學到了“孔乙己”在櫃檯前蘸著酒,考小夥計“茴香豆”的“茴”字怎麼寫的時候,櫃檯小夥計的不耐煩的態度就像一盆水潑在了我頭上,我眼底溼了。

爺爺在那個年代那個村是少見的讀過書的人。可是因為家貧,不得已在二年級放棄了學業。而“孔乙己”是那個酒鋪子裡,唯一的站著喝酒穿長衫的人。爺爺至今在桌上藥盒做成的筆筒裡,放著兩三隻快沒了芯的中性筆。他也是個生動的人啊。

父親去取腿上手術用的二十釐米的鋼板的前一天,他坐在炕沿上,叭叭地抽著煙,一言不發。我們幾個小孩和他論及此事。末了,他把褲腿挽上來,聲音顫抖著比劃:“這麼長的一個刀口啊……那是割在我兒子的腿上啊!”眼淚竟簌簌地掉了下來。他收起腿,抹了把淚,無聲的看向窗外。幾多年,那是我唯一一次見他哭。不是他心臟病時,不是在我姑奶奶去世時,是在我父親——他孩子動手術時。他本不是個無聲的人啊。可是這麼多年來,他越來越安靜了。飯罷,天色晚了,夕陽在山那頭睡熟了。他無聲地坐在奶奶旁,看著小電視。院裡無聲,但有一顆火熱的心一直在怦怦地,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