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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離逝的風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莫名的成了你我心中典藏的回憶。說不清,道不明,忘不了。當經過世間的滄海桑田後,才後知後覺的,有所頓悟。

在我的學涯中,高中歲月應是最美好,最難忘的一段回憶吧!為何這樣覺得呢?既因為那時的我,對學習最嚴肅,最緊張。也因為那時同學之間的關係既純粹如紙,又微妙如弦。當然那時我覺得很尋常罷了。這些都是後知後覺的寄語。

高中時,我有兩個同名姓、同年級的女同學。我和她們都有些許交織。不知何故,我對她們經久難以忘卻。總能想到她們曾經的好。而且她們也成為了我對高中時光最純粹,最經典的回憶。(我之所以要寫這篇文,主要的動力還是因為她們的緣故,也算是寫給她們的吧!表示懷念和致謝之意)

那些離逝的風

這兩位女生同名同姓,所幸沒同班過吧!她們都姓呂(涉及真人真事,本於尊重,不便道出她們的真名)一位和我高二同班,一位和我高三同班。和我高二同班的這位女生。在我的印象中:她留著簡潔、精緻的短髮,性格開朗大方,行事得體。和她相處,你能感覺到春風般的舒適,和春雨般的潤物無聲。她是我們文科系的學霸,但你能從內到外感覺到她的平易、溫和,不驕不躁。我和她並沒有多少交織。唯一讓我記得印象深刻的一幕是,我和她隔組相鄰而座。我們之間此前也沒說過什麼話(印象中記得是如此)我那時正嗜迷上《紅樓夢》每下課就心無旁騖的原位翻閱(反覆看了好幾遍)。或許長期如此,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吧!有一次,她驟然問了我一個問題:艾默生是誰?其實當時我並不知道艾默生是誰,還以為她弄錯了,問的愛迪生。我一時語塞,疑惑的沒有回答她。呵呵!後來我才略知道艾默生是是美國的一位作家。如果此時她還拿這個問題問我,估計我還是得一番語塞。當然,沒這個可能了。此生估計也不會有人,拿這個問題問我了。好吧!就當這是彼此永恆的瞬間吧!

後來大學之初,同班同學聚會,她竟然也來了(高三我和她不是同學了)這是我見她的最後一面。更詫異的是,她後來竟然多次出現在我的夢境之中,彼此相談甚歡,其樂融融。其實當時交織很少。但她卻是我高中同學中印象最深刻者之一。對於此類不可思議的現象,我後來似乎也漸漸想明白了:她的品格,性格和能力都讓我欣賞和追慕吧!所以即使彼此交織不多,想到她,卻總有如慕春風,似飲醇酒,宛若故人,難以忘懷之感。有時試想,假如還能穿越回去,我們那時應該能成為相談甚歡的摯友吧。

那些離逝的風

另一位女生,我們是高三的同學。她和前面那位同名姓的女生不太一樣。她是另一種的特別存在。她綰著短髮,目光如炬。她也開朗,但透著憂慮;她憂慮,但也不失開朗。我和她交織也不多,但她也讓我難以忘卻。我始終還記得的一幕是高中時期的一次聚會。她竟然為我擋酒。我那時性格內斂,不善交際。也許那時給同學們“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印象。而我那時的確也是不沾酒。此前,我和她應該是沒有交織的,話也沒怎麼說過吧!但她這一善舉,卻讓我難以忘懷。我至今還是充滿感激之情想這事的。估計她早就忘卻了。這對她來說,也許是尋常之舉罷了。估計她也忘記我了,畢竟我們交織不多。但她無心善舉,卻在我的心壤裡播下了善意的種子,並且茁壯成樹。曾經的藤野先生不記得他對魯迅的善意之舉,而魯迅先生卻一生對此視若珍寶。世間之情,不就是如此嗎?善意的種子何時開花,何地結果,誰說的清楚呢?

我還隱約記得她和她的好姐妹們,經常哼唱一首我當時並不知名的歌:“那些我愛的人,那些離逝的風……那些愛我的人,那些沉澱的眼淚……”我一直不知道這歌名,只是覺得她們唱的很憂傷,很真摯。所以這調子和她,不時縈繞在我青春回憶的腦海中。我對她是充滿敬意和謝意的。(為了寫這篇回憶性散文,我特意憑記憶翻找了這首叫《心願》的曲子,並一遍遍聽,去體會她當年的心跡)有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善意就像那明月,它不經意的裝飾了你歲月的窗子;有些善良的人,也會不經意的裝飾了你的人生好夢。這些都是歲月沉澱後,用心感悟才會真正明白的道理呀!

那些離逝的風

說到高中歲月,說到“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的層面。我還想起了兩個無法忘卻的片段。高三時,班裡還有一位女生(我記得她名字,但怕給她本人帶來難以預知困擾,不便說)她精緻,開朗,熱情,像班裡美麗的百靈鳥一樣。當時的班裡氣氛都是嚴肅、緊張的,唯獨她是個例外吧。我和她幾乎沒有交織,可竟然有一次她邀我打羽毛球,我本能就拒絕了。一不會打,二心不在此。這一幕,似乎很平常很平常。但經過歲月的沉澱,我漸悟出拒絕別人善意的不妥。這世間,沒有什麼善意是理所當然的;也沒有什麼人會理所當然對你好。當你收到別人的善意時,哪怕是一點點,都該加倍珍惜呀。我拒絕了她唯一次對我的善意,從此彼此人生錯身而過,成為了世間陌客。我有時在回思,她當時也許是了不小的勇氣開口的。我還能回想到她當時眼神裡似乎充滿渴望的善意。無形的善意,不知在哪裡萌芽出世間美好;無形的惡意,也不知在哪裡摧殘了世間希望。

另一個片段是在高中畢業的晚會上,那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就是永別吧!一位和我素無交織的女生(我還記得她的名字,但也不便說出),竟然特意來和我說了很多話。此時此刻,我在想:她當時是用了多大的勇氣呀!我此時真心佩服她的。我理解那種“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的莫名情愫。我理解她那種:此時不說,此時不解,恐怕會後悔一輩子的想法。畢竟在我的人生經歷中,也碰到過這樣讓我微妙的時刻,讓我這樣糾結的人。我當時算解了她的一個心結吧!願她在這塵世裡,獲得真真切切的幸福!

那些離逝的風

那時在班裡,我性格內向到木訥,沉默寡言,只在讀書學習上用力。很少和女生交往(既有不善和女生交際的緣故,也有我那時心不在此的緣故)在她們的眼裡,我也許就是常被老師當堂唸作文,也常被老師表揚的學生。也許因為這些莫名的神秘感,引起她們的一些好奇吧!現在反思起來:我當時也許無形中傷害不少人!或許也無形中也裝飾了別人的窗子,成為了別人眼裡的一道風景。

這樣的反思顯然是來的有點遲,但還算真實吧!有些事,在別人看來微不足道,但對我這個當事人來說,是刻骨銘心的。我學著感知別人的幸福和痛苦。我也學著贈人玫瑰和受人玫瑰。這就是成長的體悟吧!這世間,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有如那些消逝的風。但也無妨我們此生,用“春天是一段路程,滄海桑田的擁有”之心,來一絲絲追憶,一縷縷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