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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的遐思

不眠之夜的遐思

夜色已經很深了,城市的鬧攘幾近徹底消停。也不再有鳥鳴或者犬吠,或者嘈雜的汽笛的尖響。唯偶爾夜行人的腳步聲,於窗下還清晰可辨。遠遠地,猶能感覺到中心城區夜市的繁華,卻也淡淡,也隱隱,畢竟離我很遠,畢竟已過了子夜。

初夏的微炎,偶致上火鼻塞,亦流涕,亦打噴嚏,及至喉間疼澀如炙,難受異常。又頭部悶痛,眼亦赤痛,本該休息就寢的時間,卻縱有千百個瞌睡的念頭,又怎能安睡得著?連著喝了幾杯溫開水,也服潤喉片,濟一時之事,又與祛病何干?我知是風熱感冒,想必好生休息也能度過偶恙,便不再理會,由著精神頭起來做些事情。

順手拾起桌上幾頁書稿,是自己從前的些許文字,再拿了看,確也小有質素,引人去讀。只文筆稚拙,未多錘鍊,也欠火候。又愛說些個泥濁的實話,或易被高雅儒士取作笑談,隨他罷。印證著心地說話,總歸是真實的思悟,所以不加介蒂,任由自然。一切事物,莫不是自然的好?

呵呵,自己的陋文,自己站著看了,便都忘了坐下來,也應是小有妙境吧!

再讀前輩名家《最美的散文集》,更是思潮如湧,久不能息。一支筆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它盡是要你鍛造得愈來愈細膩,盡是要你愈來愈淋漓畢至地描述,一絲一毫地描述,一樣接一樣地描述!太多思緒的苗頭,都在那裡閃耀,像夜色裡天幕下的燈火,星星點點,密佈而跳躍,光麗而溫煦,應接不暇。想錯過,又情不願錯過,為著那靜謐的靈光乍現的瞬間。便執筆,展紙,絮叨下來,不講結構,不論條理,只任由內心的流露,權作記述。

可嘆稿紙不整,筆油耗盡,一時記述難繼。恰似嗜書之人常借書,愛字之人常為筆墨耽神。便取鋼筆,汲那落灰的墨水草草塗來,可怎麼老也不利。哦,恐是我擱置它太久了,它也生得些微氣?呵呵,畢竟跟了我長時,它是懂我的,儘速活動開來,暫以蘸墨的方法,助我筆力。

不眠之夜的遐思

述說不眠之夜,因咽痛鼻塞等症,睡意全消。關了燈,月光瀉在窗前,灑下些清輝來,淡淡的,也脈脈地。透過那片玻璃窗,便見月亮掛在對面樓角的上方,渾圓的,比個果盤略小,底側有樹的綠影拂曳。我戴上鏡子再細瞧了,月亮果然就那麼正圓,明鏡似的,只亮著微黃或金白的光,純淨得懾人心魄!

它上面又似可見桂樹的圖案,旁邊還隱約有云絲的浮動。誰知道嫦娥、吳剛他們這會兒在做什麼呢?天宮裡漫長的閒適恐也無聊,只憑作凡人心間浪漫的想往,真去了月球,倒又是另一番廣漠、冷寂、人影全無。所以在這夜色中,在凡人的心頭,就該只存了幻夢一樣優美的仙境,再對那月,便又亮得實在,彷彿明燈一盞,就暖暖地攏在自己心田了。

夜間貓兒的叫春實也無奈,嘶啞而渴切,執著而堅忍地迴響在天幕下,迴響在凡人酣實的睡夢之外。它確是真實的!是由著感受自然而自發的。它必是勇敢的。不像人,總是存著過多的遮掩和虛飾,或者不得已,究竟不自在,結果也只能失去一些原初的美好,徒然留得幾楨過場的影子,聊表慰藉而已。

一些人,一些事,經過去了,便都成回憶,點點滴滴總在心頭,滿是說不出的悲酸糾結。唯願留些好印象,不被曲解,不受誤會,還原那些本質的美好,還原一個人之為人的品相、體貌。如此,也便足矣。

事常如水潮,不得控,說來也就來了。那是怎樣的不情願啊!卻是遲早的事。緣於因果的遞進與聚合。不是理智不能夠,是情勢不可控。必得選擇,沒法迴避。因此有傷害,精神上赤裸裸的傷害,比之身體的傷尤甚。於是幻夢破碎花凋零,處處離人怨。或許,唯哭過,唯讓淚水洗刷掉那些令人心碎的感傷,不去憶那一幕幕的過場,才可漸漸歸復清明,歸復現狀,歸復寧靜,歸復平常。(現在想來,每個人的種種經歷、酸甜苦辣,不過自己曾親手所造之因,緣熟後的呈現罷了。)

不論親情、友情、愛情,哪裡又會少了這種惆悵的憂傷呢?多一些善意,多一些理解和關心,生活總能跟這月色一樣恬靜、柔美。而明月,或缺或圓,永遠總在那裡,都只在那裡。

世間的人和事啊,唯願如此!

一如·明良

2011年5月17日 凌晨3點

不眠之夜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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