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驛路奇奇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芳華》裡便有貼合這描述的場景。

劉峰與何小曼再見面，是在醫院裡。這幾年，他們很有可能在戰場上擦肩而過，藉由他人知悉對方的訊息，不過，終於沒能在戰亂中重逢。

劉峰離開沒多久，小曼就請纓去了戰地醫院。其實，送劉峰的那天，她本來預備好了表白，最後關頭還是隻道了句別，留下那些劉峰丟棄的東西，算作紀念。

深究起來，小曼的前半生，過得相當艱辛。父親本來是知識分子，卻在特殊時期成了勞改犯，從此父女再也無緣相見。她跟隨母親改嫁到繼父家，遭受冷眼和欺凌是家常便飯，母親對她愛越來越少，有限的幾次擁抱還是因為她發了燒。好不容易被文工團選中，以為只要隱瞞身世，就可以擺脫厄運。誰知，她依舊被人瞧不起。

一個人在部隊上打拼，無人照拂，小曼處處小心翼翼，可還是難免被人看不順眼。有一次，男兵們在晾衣繩上發現了搓澡巾裡爛海綿自制的內衣，女兵不約而同地懷疑她，確認無疑後，郝淑雯覺得她丟了全體女兵的臉，從此處處刁難。

還有一次，自然是和劉峰有關。當時團里正在排練節目，老師要求男女搭配。誰知，小曼當時的搭檔朱克對她百般嫌棄，還當著全團的戰士說她身上有餿味，死活不跟她搭檔，其他男兵自然也都不願意和這個愛出汗的何小曼一起跳。只有劉峰是個例外，他攬下了這個任務，而且還認真練習。很快，兩人就練得爐火純青、配合默契。小曼也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劉峰。

直到劉峰離開，她都把這份感情留在心裡。劉峰走後，她漸漸對文工團的工作、尤其是上臺表演失去了熱情。只在離開團裡之前的一次演出中，緊急頂替了當時的主角。

後來，她去野戰醫院，一方面是去找劉峰，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離開那些自私冷漠的人們。一次意外救助傷員的經歷，使何小曼成了英雄。她走上劉峰曾經走過的路，卻並不快樂，覺得自己好像被塑造成了另外一個人。

不久，她突然陷入癲狂，誰都不認識，隨後住進了精神病院。期間，劉峰去看過她兩次，她都沒有印象。

劉峰在伐木連，依然敢拼。一次，他帶領部下接受緊急任務，他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身邊的戰友相繼離世，身負重傷的他，遇到了一輛運送軍需的卡車。當時，他不顧司機勸阻，硬是帶著車往醫院的相反方向跑，趕往需要的戰友處，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險些因失血過多而喪命。

後來，傷雖然好了，但他從此落下終身殘疾，折了一條胳膊。此時的他，謝絕一切以“英雄主義”為名義的宣傳，對自己和生命逆行的舉動表示淡然。

或許，他終於明白虛名換不來真情和幸福，未來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用死激起那些控訴他的傢伙心底哪怕一絲絲的負罪感，要麼好好活下去，活出真我。

是看淡了生死，還是因為活在世上的劉峰只不過是個軀殼，我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再需要光環和浮誇，他要的只是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這樣的願望算不算奢侈呢？多年以後他是否實現了這樣的夙願？欲知後事如何，敬請期待明日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