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丨七初

圖片丨網路

《知否》裡，顧廷燁為了曼娘，求娶溫柔的餘嫣然做主母。曼娘得知後大鬧餘府，逼迫嫣然喝“妾室茶”，把餘老太太氣得吐血。明蘭為餘家解圍，趕走了曼娘，卻被顧廷燁責怪壞了他的姻緣。

看到這段，真的氣死了，懷疑顧廷燁真的心盲眼瞎。

事實上，他是個聰明人，有能力，有魄力。

他一生中做的最正確的事，是娶了明蘭。其次是隻身投軍，掙了功名，位居公侯。

但這樣的一個人，卻在“白蓮花”朱曼娘身上跌了大跟頭。更可氣的是，曼孃的行為舉止中處處是破綻，早就暴露了本性，身邊人看得明明白白，顧廷燁卻一直看不破。

顧廷燁真的蠢嗎？當然不是。

他能步步為營娶明蘭，也能審時度勢為帝王分憂，曼孃的心思漸漸顯露無遺，他不是看不到。

可他對曼孃的感情很複雜，不僅僅是愛，或者說根本不是愛。

曼娘給了他一個家

顧家是高門，有著尋常人攀不起的地位，也有著別人看不透的複雜。侯府三個兒子三個媽，算起來各個是嫡出，爵位爭奪戰讓侯府暗潮湧動。

更要命的是，前侯夫人的兒子，也就是大哥顧廷煜從小到大沒少給顧廷燁戳暗刀子。他算計人心，處處坑害他。而且也是個“白蓮花”，仗著自己身體不好，在顧侯面前搬弄是非。

繼母小秦氏，是顧廷煜的姨媽，同樣心機深沉。她的段位更高，一招“捧殺”用得爐火純青，從小對顧廷燁好到沒邊，背地裡使壞只多不少。

顧廷燁從揚州返京，小秦氏早早等在碼頭迎接，噓寒問暖，這樣的繼母誰會說不好呢？

因著顧廷煜和繼母的原因，顧侯一直對顧廷燁不甚看好，動不動就是打罵。不管是不是栽贓陷害，顧侯從不聽解釋。

這樣的家庭環境，顧廷燁能平安長大就很不容易了。他在侯府孤苦無依，處處是敵人，每天都要遭受暗箭，甚至小小年紀就被傳出“風流浪蕩”的名聲。

沒有愛，沒有可以信任依賴的人，那個高門大院是“虎狼窩”，而不是他的家。

曼娘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她不僅千里追尋顧廷燁而來，更為他生了一兒一女。曼孃的愛慕與依賴，讓顧廷燁覺得自己有了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有句話說，

有人用一生治癒童年，有人用童年治癒一生。

顧廷燁就是前者，成長環境的不幸，讓他迫切想要一個溫暖的、和睦的家。曼娘正好滿足了他的願望。

換言之，即使不是曼娘，是另外的女人，他一樣可以忽略對方的缺點，並靠一己之力為其打造一個家。

貪戀曼孃的好

人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望。

顧廷燁年幼喪母，小秦氏對他向來是不加約束，驕縱寵愛。她的關懷備至，讓顧廷燁一度以為母親就該是那樣的。他曾真心的把小秦氏當做最好的繼母，敬重她。

可是，多年矇蔽，一朝被戳破。小秦氏的好是帶著目的的，看似無微不至，其實綿裡藏針。十幾歲的少年開始看懂明白她的惡毒。

渴望被愛，被善待是顧廷燁終其一生的願望。

缺愛的人最是敏感，和明蘭成婚後，他幾度懷疑明蘭不愛他而耍脾氣，起爭執。所以，爬出了小秦氏的坑，他又毫不遲疑地跳進了曼孃的坑。

顧廷燁跟常嬤嬤說，曼娘待她極好，比小秦氏母親還好。可見，他在意的，貪戀的只是“對他好”。

曼娘為他生孩子，對他言聽計從，照顧他的衣食起居，一派溫馨。況且，曼孃家世清貧，無權無勢，只能依靠他，信任他。

因此，顧廷燁願意為他們娘仨去努力，甚至脫離侯府，求娶賢良淑德的餘嫣然——只是為了留住那份好。

就如盛紘，他不是不明白，寵妾滅妻的後果，但是面對王大娘子的咋咋呼呼，橫眉冷對，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林小娘會說“記得那天你掀開簾子，帶進來一陣茉莉花香氣，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讓他遠離大娘子的聒噪，盛老太太的嚴厲，短暫獲得一分溫存。

顧廷燁也是一樣，他厭煩了那些勾心鬥角，看著兒女在旁嬉戲，曼娘為他添酒，一家人和和美美，這一切太珍貴了。

自欺欺人，不想接受真相

可是，顧廷燁真的對曼孃的為人一無所知嗎？不見得。

都說女人最瞭解女人。常嬤嬤一見曼娘就看透她的“綠茶”本質，明蘭和曼娘對陣一次就明白她不是善茬。聰明如顧廷燁，怎會真的被矇在鼓裡呢？

顧廷燁求娶餘嫣然被拒婚，他質問明蘭為何攪黃他的婚事。明蘭不客氣地把曼娘大鬧餘府，逼迫餘嫣然喝妾室茶的事如實告知，並說曼娘

“出身卑微或許是真，從來軟弱卻不見得”。

結果顧廷燁像被戳中了痛處，當即跳腳，口不擇言：

“在你們這些人眼裡，就是這麼看她的，也是這麼看我的！”

言辭之間，更多的卻是覺得明蘭看不起曼娘，而並沒有為曼娘開脫。

他們彼此都明白，曼娘確實做錯了。即使這樣，顧廷燁也必須維護她，這是他的人，是他選擇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娶妻的標準就是“能善待曼娘”——

他的責任心不允許他始亂終棄，他更不願意成為父親顧侯那樣的人。

到這裡為止，顧廷燁尚且帶著僥倖。與其說他在維護曼娘，不如說他是在保護自己的小家。真相已經慢慢顯露，但他不願意接受。

如同《少年歌行》的七皇子蕭羽，一直以為沒人愛自己，做盡壞事，對親生母親和弟弟下毒，結果卻被告知，母親為了他甘願待在皇宮，捨棄另一個兒子，最終因接受不了真相而自殺。

自殺是蕭羽逃避現實的方式；不去深究，意圖稀裡糊塗過下去是顧廷燁逃避的方式。

然而如常嬤嬤所言，

人生在世，再潑天的大事，逃避是沒有用的。

寫在最後

起初不明白，能選明蘭為正妻的顧廷燁，為什麼會和曼娘攪和在一起，落得一個不堪的名聲。現在懂了，

正因為經歷了曼娘，他才能慧眼識珠，看中明蘭。

心境會變，但人骨子裡的東西不會變。顧廷燁一輩子最看重的是家庭，是妻子兒女。他最開始把願望寄託在曼娘身上，可惜所託非人；直到兜兜轉轉和明蘭成為一家人。

顧廷燁文能寫得一手好策論，武能策馬定天下，但

再強大的人，也會有脆弱。不可能有人無堅不摧，顧廷燁能被曼娘戲耍，這也是人性的真實。

作者：七初。我手寫我心，用文字抵禦生活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