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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這一次,我信了

這一次,我信了

文/小滿

小滿:這一次,我信了

事情發生在談戀愛的時候,當時我家住農村,有時候玩得晚了,就住在婆婆家,老公則要去單位湊合一宿。

有一次,時值盛夏,我一個人睡在老公的小屋裡,忽然一陣緊一陣的肚子疼,剛開始隱隱的,還能忍,沒想到一會兒比一會兒疼,我蜷縮在床上,咬著牙煎熬著。

我是絕對不敢叫醒睡在隔壁的婆婆的,她身型高大,說話生硬,對我從來是居高臨下的樣子。只能強忍著,數著鐘錶的嘀嗒聲,一分一分地盼天亮。

天剛矇矇亮,我已經疼的不成樣子,踉踉蹌蹌地跑到樓下,一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上,把頭埋在膝蓋間,牙咬的咯吱咯吱響,跑出來總算敢出點兒聲了。

昏昏沉沉地又熬了一個多小時,之前我還要面子,坐在馬路邊。後來我已經完全不能顧及所有,大躺在路邊呻吟著翻滾著,隱約覺得有一群人圍著我。

小滿:這一次,我信了

老公一大早起來,從單位回家找我,見屋裡沒人,就問剛起床沒好氣的婆婆,婆婆生氣地說:“還識文斷字有文化呢,走連個招呼都不打!”老公沒理會,徑直跑陽臺往樓下看,見一堆起早遛彎的大爺大媽圍著圈兒指指點點,神色凝重地議論著。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樓下拔開人堆,一把將我抱起,我這才嚎啕大哭,旁邊的熱心人幫我們打了個車直奔醫院。

到醫院一番搶救,再醒來已是一週後了,睜開眼看見站在床邊的父親,淚如泉湧,我好像已死了很久,父親把我從死神手裡搶回來似的。

後來老公和我說,他把我背到醫院,我已經不醒人事,醫生抱怨他送的太晚了,下了病危通知單,讓他簽字。他神色蒼涼地說:“可把我嚇壞了,腦子裡一直在想,要是這小命沒了,我該怎麼向你爸交待啊!”

醫生確診我患有先天性急性腸胃炎,只要犯病,就有生命危險。之後的十幾年裡,大犯小犯也鬧過幾次,好在有醫生推薦給我的藥,也總算沒受什麼大罪,也因此住過幾次醫院,好在都很及時,有驚無險。

九年前的一個黃昏,我又覺得自己不對勁,一陣陣肚子疼。我老早就把藥和水放手邊,對臥床的父親說:我有點肚子疼,想躺一會兒,讓他渴了餓了先堅持一下。

當時父親小腦萎縮和腦梗塞,腦子清楚一時糊塗一時,糊塗的時候連我都不認識,常常喊我各種名字。全身不能動,我間隔一小時給他翻一次身,吃飯是一口一口慢慢喂。

和父親說完,我就喝了藥窩在我臥室的床上。心想吃了藥一會兒就沒事了。誰曾想疼痛像猛獸一樣向我襲來,我肚子裡的腸子像是被剪刀一根一根地剪斷,翻滾一陣後再剪再斷,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枕頭全溼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吃了三次藥。父親在隔壁的屋子裡不停地拉長聲,有氣無力地說著三個字:去醫院……

這時候老公下班回來了,手裡拿著菜直奔廚房,他要趕著做好飯給上高中的兒子送去。送飯的點是學校統一規定的,不能遲也不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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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回來,父親拉的聲更長更高了:去~醫~院……老公完全沒有理會,只搶著做飯,抽菸機的聲音和父親的叫喊聲混雜著。

當老公忙忙叨叨端著飯盒走出廚房時,臥床很久的父親已經威嚴地立在客廳的地上,光著腳,拖著長長的尿管,眼睛瞪到嚇人的大,像一頭髮怒的大象在護著自己受傷的犢子,他顫抖地有力地用手裡的柺棍敲著地,嘴裡大聲喊著三個字:去醫院!

老公被嚇懵了,也許是連著的三次藥生效了,也許是被父親震撼了,我的強疼痛也過去了。我們都驚呆了,是一種什麼力量讓久臥不起的父親起床、走出臥室;是一種什麼力量讓整天胡言亂語的父親清醒到著急罵人;又是一種什麼力量讓矮個子的父親如此強悍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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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床跑過去,瞬間抱住我能幹的父親——我一生的救世主、保護神。

我是不相信迷信的,但這次我信了。那件事過後不久,父親就永遠的離開了我,他老人家不僅帶走了我的父愛,把我的病痛也一起帶走了——父親走後至今的九年裡,我沒再犯過一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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