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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七日二手術

住院七日二手術

真正的考驗是第二天做手術。

先是護士找簽字,告知手術時間和簡單的術前要求。接著就是主刀醫生拿著從電腦上剛打印出的術前注意事項。一條一款,一款一則,專業的通俗的一通告誡。我的腦袋只隨著一生的啟發語,嗯嗯啊啊的。腦子裡嗡嗡亂響,最後要簽字了,硬是想不起“諒解意外”幾個字。急滴醫生寫好了讓我抄。

一進手術室,整個人都木了,由著助理牽引到手術床上躺著。眼睛蒙起來了,臉也蒙起來了,只留下露出鼻子的一小塊空隙。耳朵裡不斷傳來夾子固定布料(手術)的聲音。一兩分鐘還是三五分鐘,主刀醫生來了,他和助理醫師平常且自然的聊天,還告訴我也可以諞一下,有啥不舒服的及時說話。

一切顯得那麼隨意,我真的是多慮了?

還沒等我胡思亂猜呢,撐漲的感覺瞬間從一個鼻孔傳來。哎呀呀!我的天爺爺呀!咋不打麻藥呢?疼得我眼淚花花都出來了。

不要怕,這是放麻藥呢,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忍吧!有啥辦法呢!

一通麻藥放完,我的眼淚和汗水交織著灌到耳朵了。

耳朵有點兒癢,但立刻被擦擦擦呲呲呲的打磨音替代了。醫生說現在開始清理鼻息肉了,疼了說話。很快的。

我哪有功夫說話呀!木木的感覺沒幾下立馬就疼開了,這次的疼是揪心牽肝的疼。眼淚根本不用醞釀,說來就來,兩手緊緊的抓著床沿,整個身子都開始發抖了。

有那麼疼嗎?不會吧!要不再來一次麻藥?

要的要的,我嘴裡發出的聲音都帶著哀求。

塞麻藥,割息肉,塞麻藥,割息肉。腫脹疼夾雜著撕裂疼不斷的催生著淚腺汗腺的分泌。

醫生還在說話,可話風已經大變:息肉咋這麼多?這鼻竇也有問題……你看,下鼻甲也不正常……他們的商量已經變成通知了:你這裡還有些問題,是這,受一次難過把這一次就弄好,再給你打個麻藥,這個勁兒大,伴隨心跳加速,這是正常現象,不要怕,馬上就結束了!

醫生嘴裡的馬上簡直比大人哄娃娃還拙劣。不光有刺刺啦啦的吸管聲,還有克里克擦的鉗骨頭聲。每次探頭進去,都能聽見瘮人的克察克察的聲音。他們說這是脆骨,開啟缺口可以把後邊的壞組織清理乾淨。

脆骨?我滴神呀!

克察聲,刺啦聲,安慰甚至欺騙聲,哎呦甚至哀求聲,聲聲入耳!

眼睛雖然被蒙著,但紅藍綠黃,各種顏色眼前轉悠。是不是幻覺?

不容我胡想,又一下抓肝腸盡斷的疼痛拉我回來。疼的我雙腳亂蹦,就差人也立起來了!

不行,再打麻藥。他這耐受力還真的嘿嘿!

我勒個去,站著說話不腰疼!

在我問第七遍完了麼的時候,醫生說,這下真的馬上了,你再忍一下,我把輔料塞進去就可以了。

最後一遍的疼雖然還是很疼,但畢竟是黎明前的黑夜,疼死都要忍。誰知這醫生嘴裡真沒實話。又一次鋼刀挫骨,又一次肝膽錯位……

當真正做完手術的時候,我才知道原先計劃一個半小時的手術(哄我說半個小時),硬是三個小時才結束。頭暈的感謝不了他們,只聽他們說你一個人的手術用了四個人人的輔料,用了三個人的麻藥。不過手術很成功,可以說是很完美。

臨出手術室的時候,看到他們在“打掃戰場”,這一次真的驚到我了:一堆堆帶著血汙的輔料,二三十吧刺哩嚓啦整理的鉗子剪子刀子鑷子,心中的敬意瞬間升騰,真想衝他們鞠個躬,給一個感激的擁抱,可是昏昏沉沉的腦袋不允許我哪怕一步的挪動。僵硬的臉不能笑不能說,唯有朝他們豎個大拇哥,心裡說著謝謝謝謝,真的感謝!

都說手術當天會很難受,頭也會疼的厲害,可經過三個小時的“白公館”“渣滓洞”,第一夜我還真的沒有那麼難受。

十點的時候,向斌微信詢問手術情況。我們聊了很久,話題離不了人到中年,離不開身體健康。是啊!沒有健康,一切都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