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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純潔的愛情,書童偷偷與丫鬟戀愛,潘金蓮棒打鴛鴦

《金瓶梅》描寫了許多身世悽慘的男女僕人,年紀輕輕,十來歲,就開始伺候他人。如主人好品性,他們就少挨毒罵;如主人把他們當豬狗使喚,少不了天天打罵。

書童的身世悲慘,是蘇州府昌熟縣人,叫小張松,後來在西門慶做官時,由清河縣正堂李知縣贈送給西門慶的禮物,才改名書童。書童時年十八歲,過著身不由己的生活,就像市面上流通的商品,沒有人的價值。

《金瓶梅》純潔的愛情,書童偷偷與丫鬟戀愛,潘金蓮棒打鴛鴦

(一)

書童作為男僕,為西門慶管理書房事務,收禮貼,攜帶花園的鑰匙,掌控花園的進進出出;又要男扮女裝,花枝招展,賣弄風騷,供西門慶和其它客人享樂。

古代僕人是主人的私有財產,衣食住行都要經得主人的同意,而書童就是主人書房裡的僕人,既要識文寫字,能說會道,詩詞皆通,還要辦事利索、準時、無誤。

西門慶的書童可謂才華橫溢,聰明伶俐,而且擅長歌賦南曲,關鍵書童長得很俊,原文說,“生的清俊,面如傅粉,齒白唇紅;又識字會寫,善能歌唱南曲;穿著青綃直綴,涼鞋淨襪。”

面板跟女人一樣白嫩細膩,“涼鞋淨襪”,還愛乾淨,不會是一副油膩發臭的男人樣,西門慶喜歡得不得了,常常關起書房的門尋歡作樂,讓書童幫他解決生理需求。

原文寫道,“西門慶見他吃了酒,臉上透出紅白來,紅馥馥唇兒,露著一口糯米牙兒,如何不愛。於是淫心輒起,摟在懷裡,兩個親嘴咂舌頭……”

西門慶還經常讓書童男扮女裝,在客人面前斟茶斟酒,唱戲曲,晚上伺候客人,以書童性賄賂達官貴人。

“止是書童一人,席前遞酒服侍。西門慶藏春塢、翡翠軒兩處俱設床帳,鋪陳績錦被褥,就派書童、玳安兩個小廝答應。西門慶道了安置,方回後邊去了。”

書童只是西門慶的私人財產,不得不聽命於西門慶,而且每一個得到西門慶寵愛的人,在這個權力至上的家庭,擁有相對其它僕人更高的地位。書童也懂得利用這種恩寵,打壓看不順眼或者欺負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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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書童並不滿足西門慶的恩寵,其實這種恩寵對他也是一種侮辱,否則他也不會和丫鬟玉簫幹那見不得人的事。書童儘管活在籠子裡,也要偷取一份愛情。

許是同病相憐,書童與各房的丫頭經常鬥嘴、說笑,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尤其和玉簫,你笑我,我笑你,有說有笑,很聊得來。有一次玉簫看到書童對著鏡子梳頭,拿紅頭繩扎頭髮,逗弄他,“你一個男人家竟然也描眉畫眼的,爹吃了粥就出來了。”書童不理她,只是一心紮好他的頭髮。

原文中提道:那玉簫且不拿衣服,走來跟前看著他扎頭,戲道:“怪賊囚,也象老婆般拿紅繩扎著頭兒,梳的鬢虛籠籠的!”因見他白磙紗漂白布汗褂兒上繫著一個銀紅紗香袋兒,一個綠紗香袋兒,就說道:“你與我這個銀紅的罷!”書童道:“人家個愛物兒,你就要。”玉簫道:“你小廝家帶不的這銀紅的,只好我帶。”書童道:“早是這個罷了,倘是個漢子兒,你也愛他罷?”被玉簫故意向他肩膀上擰了一把,說道:“賊囚,你夾道賣門神──看出來的好畫兒。”

這是書童和玉簫唯一提到“愛”字的描寫,透過兩個沙袋兒,可見兩人打打鬧鬧,已經互生情絮。

玉簫關心書童,有一次偷拿酒和水果給書童,又時常擔心有人發現。兩人就在這樣嘻嘻哈哈的玩鬧中,和偷偷摸摸中,感情逐漸升溫。

這一段不存在任何利益的愛情,恐怕是《金瓶梅》中最單純的感情之一了吧,有的愛為了金錢,有的愛為了權力,有的愛為了性需求,唯獨這一段從頭至尾,沒有利益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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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此期間,書童一直作為西門慶發洩慾望和管理書房的工具,又是席前取悅客人和床上伺候客人的玩具。

他又抽出時間與玉簫談情說愛,去做男女戀愛該做的事情,開始反抗西門慶對他的身體霸權和精神欺壓。原文中有一處這樣的描寫,“ 原來西門慶每常在前邊靈前睡, 早晨玉簫出來收疊床鋪, 西門慶便往後邊梳頭去。 書童蓬著頭, 要便和他兩個在前邊打牙犯嘴, 互相嘲逗, 半日才進後邊去。 不想這日 西門慶歸上房歇去, 玉簫趕人沒起來, 暗暗走出來, 與書童約了, 走在花園書房裡幹營生去了。”

書童和玉簫常常有說有笑,足以說明兩人在一起很開心,兩情相悅,一對知心人。而當他到席前伺候客人時,就沒有那麼自然的笑容,他對西門慶和客人是充滿厭惡的,又不好表現出來。寄人籬下,處境艱難。

直到李瓶兒的葬禮,潘金蓮發現書童和玉簫的事。僕人是主人的財產,做什麼,不做什麼,都要經過主人的同意。男女僕人是不可以不經過主人的允許私自定情,如果發現,捱打捱罵少不了,趕出家門流落街頭或者賣給另一戶人家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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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撞碎玉籠飛綵鳳, 頓開金鎖走蛟龍。”

玉簫是個女人,古代女人極少出門,當潘金蓮發現她和書童的事,她想逃路,但是更害怕門外的兇險,畢竟她已經習慣這個地方。所以她非常害怕西門慶知道,跪在潘金蓮面前哀求,潘金蓮罵了一頓,還讓玉簫從此順從她三件事,才幫她守口如瓶。

金蓮道:“既要我饒你, 你要依我三件事。” 玉簫道:“娘饒了我, 隨問幾件事我也依娘。”

金蓮道:“第一件, 你娘房裡, 但凡大小事兒, 就來告我說。 你不說, 我打聽出來, 定不饒你。第二件, 我但問你要什麼, 你就捎出來與我。 第三件, 你娘向來沒有身孕, 如今他怎生便有了? ” 玉簫道: “不瞞五娘說, 俺娘如此這般, 吃了薛姑子的衣胞符藥, 便有了 。” 潘金蓮一一聽記在心, 才不對西門慶說了。

可是,書童徹底厭惡整個西門慶家,不再對西門慶妥協,而且西門慶要是知道他的不忠,下場可想而知。其實在和玉簫的偷偷約會中,他可能已經醒悟了,原來他是可以擁有自己的愛情,不願再受西門慶的擺佈,另外,潘金蓮已經發現他和玉簫的事,潘金蓮以後肯定常常以此要挾他,他留下來,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逃跑,他裝好行李,騙了錢,逃之夭夭。他“向書房廚櫃內收拾了 許多手帕汗巾、 挑牙簪紐, 並收的人情, 他自 己也攢有十來兩銀子, 又到前邊櫃上誆了 傅夥計二十兩,只說要買孝絹, 逕出城外, 僱了長行頭口, 到碼頭上, 搭在鄉 裡船上, 往蘇州原籍家去了。”

可惜的是,玉簫並沒有和他一起逃跑。也許他回到蘇州原籍家,未必有好結果,但是至少他努力追求過愛情,逃離過魔窟,徹底打破達官貴人對他的身體霸權和精神欺壓,終於做了一回真正的男人!

(圖片源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