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苒清歡,與你共享世間溫暖。本文共3528字,預計讀完需5分鐘
談及胡適,小時候就有學過他寫的文章,彼時在課本里看到胡適二字時,總是懵懵懂懂,不甚瞭解;如今長大後發現,胡適不止在文學上有極大的影響,他畢生的才華也涉及多個領域,堪稱人群中的佼佼者。
而胡適的一生主要可以分歸為3個階段:
求學、戀情、婚姻。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胡適在14歲時就背井離鄉去求學了,留美7年,而他一生的7段感情恰恰就是從留學期間開始的。
胡適和艾迪絲·韋蓮司:長達半個世紀的愛戀
1910年9月,胡適考取了庚子賠款留學生,進入美國康奈爾大學學習農科。青年胡適在美國留學時,結識了青年畫家韋蓮司小姐。從此,韋蓮司小姐成為與他交往四十八年的紅顏知己。
兩人最初結識於1914年夏,這個小鎮的人們對外來者十分友好,兩人就這樣認識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會頻繁寫信。從1914年至1917年胡適回國的3年間,胡適給她的信達百餘封。
胡適在家書和日記中誇她“思想深沉,心地慈祥,見識高尚”,“極能思想,讀書甚多,高潔幾近狂狷”;“見地之高,誠非尋常女子所可望其項背。餘所見女子多矣,其真能具思想、識力、熱誠於一身者惟一人耳”。他在信中一再地說:“你的友誼豐富了我的生活,也深化了我的生命”,“你所給予我的是何等豐富”,甚至說,你是我“正確航向之舵手”
年輕時的胡適和艾迪絲·韋蓮司
兩人的關係不是情侶卻又勝似情侶:他們會從韋蓮司的寓所俯瞰哈德遜河,參觀博物館、畫廊,在月光下的林子裡漫步。
不僅如此,他們還有很多共同的話題,會在學術上互相切磋。
一次,胡適得意說,中國士大夫不拒絕新思想,比如達爾文的進化論,西方守舊者批駁攻擊,達半個世紀之久。到中國馬上所向披靡,未遭任何阻礙。
韋蓮司反駁說:“這不見得是中國士大夫的長處。西方人士不肯人云亦云,必須幾次試驗證據辯難,而後成定論。東方人士習於崇奉宗匠之音,苟其動人,便成圭臬。”
韋蓮司的獨特見解使胡適眼前一亮,他剛剛知道原來世間竟有如此有才又有德的女子。
起初,兩人在學術上的研究不相上下,但是自胡適回國後舉辦了新文化運動後,她心中不免多了絲小女人的惆悵,捎帶著的,還有絲絲敬仰之情:
沒想到,我會如此愛你,我崇拜你超過所有的男人。
如我跟你所說的,一堵高不可測的石牆,只要我們無視於它的存 在,它在一時之間就能解體消失。
但是韋蓮司低估了胡適對婚姻的責任感,於胡適來說,既然娶了,就應該對自己的妻子負責,更何況,在胡適心裡,學問遠比愛情重要,愛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沒有必要為了它把當下的美好攪得天翻地覆。
1921年9月16日,胡適給韋蓮司回信:
多謝你殷勤好月,提起我過來哀怨,過來情思。我就千思萬想, 直到月落天明,也甘心願意。怕明朝雲密遮天,風狂打屋,何處能尋 你?行樂尚須及時,何況事功!何況學問!
這是一首很煞風景的情詩,先說自己如何千思萬想,須及時行樂, 但在緊要關頭,又忽然想到自己的事功與學問,這又怎能盡情地行樂呢?
雖然兩人沒有結婚,但是兩人一直有書信往來,且長達48年,將近半個世紀,這個數字真的令人很震驚。
如今世人的保鮮期極快,又有多少彼此相愛的戀人或志同道合的摯友雖遠隔千里但感情始終不變呢?
不得不說韋蓮司對胡適的愛已經深刻到了骨子裡,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胡適今生與自己不可能成為夫妻後,便在精神上成為了他的“伴侶”。
令所有人更加難以置信的是,自1962年胡適去世後,江東秀不僅把韋蓮司的照片放到了棺材裡,而且兩人也成了朋友,並一起整理胡適給她的書信,忙著為他成立出版基金。
9年之後在巴貝多島,韋蓮司走完了沒有胡適的最後9年,享年85歲。
胡適和曹成英:生不逢時的愛戀
說到曹成英,她和胡適的童年頗為相似,5歲上私塾,小時候就能熟讀《五經》,之後又於16歲訂婚(胡適14歲訂婚),後來因曹成英對這門婚事不滿意,就退了這門婚事。
兩人的初次見面在1917年胡適結婚時,曹成英給江冬秀做伴娘,因為曹誠英是胡適三嫂的妹妹。而她比胡適小了整整11歲。
曹誠英喜歡種花草,胡適夫婦到北京後,經常寫信給胡適,要他寄花籽給她,或者作些小詩請胡適評閱。
胡適和曹誠英
1923年,胡適到杭州休養,曹誠英也在杭州讀書。其實彼時的曹誠英剛離婚不久,胡適來探望她,這次,兩人在杭州遊玩了5天,感情迅速升溫。
臨別時,胡適贈送了曹誠英一首《西湖》詩:
輕霧籠著,月光照著,我的心也跟著湖光微蕩了。前天,伊未免太絢爛了,我們只好在船篷陰處偷覷著,不敢正眼看伊了,聽了許多毀謗的話而來,這回來了,只覺得伊更可愛,因而不捨得,匆匆就離開了。
胡適回鄉後,兩人之間的書信一直未曾斷過。信裡,胡適將曹誠英喚作表妹,而曹誠英則稱呼他為穈哥(胡適小名)。
後來,胡適在放假期間又來到了杭州,在煙霞洞的和尚廟租了房住下。當時杭州女師也放暑假,曹誠英就以陪伴胡適養病為名,到煙霞洞與胡適同居一室。
他們的感情再度迅速升溫,胡適在《秘魔崖月夜》中說這段感情是"驅不走的情魔",是"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也是胡適一生中最浪漫的時光,不久兩人就有了孩子。
胡適想要對曹誠英負責,就和妻子江冬秀攤牌,要離婚,可誰知,妻子的反應超出了胡適的預測範圍,她手裡拿著刀揚言“如果敢離婚,就和孩子們同歸於盡”,這一舉動可嚇壞了胡適,當機立斷,再也不提和曹誠英結婚的事。而曹誠英得知訊息後馬上拿掉了孩子。
對於女人來說,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又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呢?可想而知,當她拿掉孩子的那一刻內心得是多麼絕望!
1925年,曹誠英從杭州女子師範學校畢業,經胡適舉薦,進入位於南京的東南大學農科就讀。有時胡適出差會來看望她,之後又匆匆離開。
後來,曹誠英也進入了胡適在美國就讀的學校,因韋蓮司是美國人,所以胡適便希望她能多照料一下曹誠英,韋蓮司竟然也同意了。
俗話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但是在韋蓮司這裡,這一說法好像並不成立,她不僅和胡適的正妻相處的十分愉快,和自己的情敵也能和平相處。
果然,能令一代文學巨匠胡適愛上的女人都有一顆包容且善良的心。
1938年,胡適擔任美國大使,之後的兩年,兩人音訊斷絕。
1973年,曹誠英因肺癌病逝於上海。
死前她曾留下遺言,希望將她安葬在績溪縣上莊鎮旺川村楊林橋旁,只因為該處是胡適回鄉的必經之路。
胡適和洛維茨
胡適1937年10月6日到達紐約,之後,他就去看望恩師著名學者杜威,初遇了杜威秘書蘿德芘。洛維茨。
胡適與這位猶太女孩一見面,彼此都有親切感,談話投機,互相賞識,特別是洛維茨對這位杜威的得意門生,更是尊敬和愛慕,幾個月後就成了互相約會的好朋友。常常一起喝茶、吃飯、看戲、聊天。
從胡適的日記來看,他公務之外的時間,幾乎都交給了洛維茨,值得一提的是,恩師杜威和洛維茨正處於熱戀。所以,這段感情就不言而喻了。
洛維茨
胡適的2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胡適和徐芳
徐芳是晚清著名科學家徐壽的曾孫女。因為其身體的緣故,直到9歲才上學,1931年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是當時僅有的兩名北大女生之一。
因為其出眾的才華和外貌,使其追求者眾多,在她寫的《告訴你》中明確表示:“喂!告訴你,少來理我!誰管你心裡燃著什麼火!什麼叫美,什麼叫愛?你跑到這兒幹什麼來?”
話雖如此,她卻從沒有和任何一個男生交往過。
直到胡適的出現使她的世界多了一絲色彩。胡適回北大教書後,兩人之間的聯絡就多了起來,他會指導徐芳論文,兩人會在學術上探討、研究。
1936年1月,胡適的好友丁文江去世,他到南京弔唁,徐芳也在上海。
徐芳後來給胡適寫信,稱這段日子為“我們同在上海找到了快樂”,但在胡適日記中只記:“徐芳女士來談,她寫了幾首新詩給我看,我最喜歡她的《車中》。”
之後徐芳曾希望胡適引薦下,自己去美國深造,但胡適並沒有迴應,兩人之間就斷了聯絡。
後來,徐芳在1943年9月和陸軍參謀校長徐培根結婚。
胡適和陳衡哲
陳衡哲出身在世代書香的常州名門,祖父陳梅村是清朝進士,她是中國第一位女教授,她的學生桃李滿天下。
胡適當時正在辦留學生的雜誌,留學生陳衡哲就給他投稿,從實踐上支援胡適的新文化運動。陳衡哲當時寫了很多白話詩和白話小說,這些白話作品使得胡適感到找到了知己。
胡適跟陳衡哲之間在半年的時間裡面,通了四十幾封信。就在陳衡哲滿以為好夢成真的時候,胡適不得不回老家與江冬秀辦婚事。陳衡哲萬般無奈,只能退而與別人結婚。
中間陳衡哲,右胡適
還有人說他和陸小曼之間也有過一段戀情,但,縱使胡適再多情,終究還是遇上了自己一生的剋星——他的妻子江冬秀,才使他終究沒有離婚。
最後,新文化運動創辦人胡適不止在學術上研究頗深,幽默而帥氣的外表也會令女性都痴迷於他,甚至為了他終生不嫁,死後想都想葬在他經過的那條小路上。
對此,不得不感嘆一聲:世間女子多痴情,無奈男子很薄情!又有多少痴心人因這人世間的情情愛愛而荒廢了大好年華呢?